笑一声,转身坐到玉人京旁边,亲昵地勾起她鬓边的长发,对巫岷道:“你带过来的人,我特意让骓乐将他变成如今的模样,怎么,我们的少祭司还喜欢吗?”
周身是供奉仙人的圣火,中间长跪的是无罪的罪恶之徒。
巫岷的眉心被刺入一根银针,他脸色苍白,目光中说不上是祈求还是厌憎,便只能无力地看着。
“满娘你瞧,他还是这样软弱。”
玉人京沉默,她低头用力勒紧琴弦被扯断,争的一声沉闷有力,她弯腰举起一根蜡烛,扔到了阿丑的棺材里。
“小玉不要!”巫岷踉跄两步,来不及阻止她。
外面的族民无一不变了脸色,世代供奉的神女被毁灭,无疑不是将他们的信仰击溃。
蠢蠢欲动之时,神色不变的还是刘安珩。
他轻描淡写地看了眼自己悉心呵护许久的尸体,亲手揭开了玉人京脸上的面具,就像配孩童玩闹的幼稚游戏终于结束那般,他说道:“如今神女归为,也不需要那具尸首了。”
与此同时,玉人京的身上也起了火,似乎更是印证了刘安珩所说的话。
她冰冷的目光平等地刺向每个人,说道:“我不是你们的神女。
身上的火扑不灭,玉人京不曾露出一份胆怯,她安静地等待着,不顾巫岷哀切地目光,静静地感受着烈火灼烧的热浪。
终于,身上的火没有了。
刘安珩猛吐一口鲜血,竟是承受了双倍的反噬,情人蛊的另一个作用发挥到了极致,若是来生再次遇见,心甘情愿种蛊之人被背叛,则要受到双倍,乃至千倍反噬。
而此世的玉人京并不爱他。
“清楚了吗,我不是她。”
玉人京看着巫岷,先前所有的计划试探都溃不成军,接下来,她要怎么办。
那就让巫岷好好活下去。
“所以玉人京只是为了试探这个?”
刘湘玉瞠目结舌,不知该说什么。
“果然是她。”
刘安珩嘴角挂着血,笑的愈发愉悦,他将巫岷踹翻在地,可以说是暴力急切地将玉人京拉进那具带火的棺材,他眼中兴奋的光芒愈发刺眼。
火光蔓延到祭祀台下,欢呼雀跃的声音响彻云霄,他们一股脑上前扯掉自己挂在树上的名牌,然后开启了一场大规模的自娱。
所谓葬仙——
凄惨的叫声混杂着气哄的欢笑,各种各样的死法如同完乐一样摆在自己的眼前,巫岷想上前阻止他们,想说话,
可在对上刘安珩时,那种本能的臣服和惧怕又上来了,他无法拒绝刘安珩的任何要求。
“巫岷,请你看戏哦。”
巫岷袖中藏着的毒蛊始终不曾被放出来,他预想的刺杀刘安珩的场面也没有发生,自己反倒如同哑巴的狗一样。
一个小男孩喊了他一声少祭司。
巫岷恍惚,就当自己要应下的时候,那男孩便当着他的面划破了自己的喉咙,温热的鲜血喷了他一脸,那男孩躺在地上,嘴角还挂在安然满足的笑。
巫岷捡起他手中的名牌,背后写着:予少祭司赐福,吻颈。
他又去看其他人的牌子。
“火海,洗礼。”
“灌毒,净心。”
“被食之,成全。”
各种各样残忍暴虐的死法。
巫岷怔愣着,不知为何自己的族人如此心甘情愿地放弃自己的生命,他走向刘安珩,迟钝的反应让他毫无章法,男孩自杀过的弯刀对准了刘安珩的心脏刺下,他不闪不躲,就这样安静地看着自己。
带着嘲弄和不屑。
而后便是眼前一黑,那人依旧云淡风轻。
心脏的钝痛和玉人京的呼喊让他明白了什么。
那把对准刘安珩的尖刀,最终刺向了他自己。
残忍,暴虐,冷酷。
刘湘玉不知道刘安珩还能做出什么事来,他能颠覆一个王朝,也可以将隐世不出的南疆搞成如此模样,没有半分同理心。
心脏堵的难受,眼前血色不减,刘湘玉想离开这里。
“刘安珩说他曾被虐杀百世。”
赵无名突然道。
他看向刘安珩的眼神,说:“他在泄愤。”
“滑天下之大稽,竟不去找那罪魁祸首。”
刘湘玉对此小人行径唾弃不堪。
“巫岷是什么时候生出自己独立的人格的?”
赵无名更关心这个问题,此时的巫岷,有自己的思想,却不能控制自己。
他曾经系统的身份依旧残留,使得他做不出伤害刘安珩的事。
更何况……
“你用着我的脸,分走了我一半的灵魂,如今却像反过来杀了我,你确实没有价值了。”刘安珩的手指轻轻一捏,巫岷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