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少年不知道,在蜜糖罐里待久了是有错觉的,会开始对危险一无所知。
寒假很快就来了,林蓦被批准陪爷爷去临川过年,虽然老人只说是自己想回临川。
但是林蓦心里清楚,这是爷爷在帮自己。
老人家看得出孙儿来这后,表面上没任何变化,但是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
“学习压力别太大了啊,考成什么样都是爷爷的好孩子!”见这次回家,自己孙子明显消瘦的身形,老人家暗自心疼。
他们林家的孩子,没说非要靠高考出人头地。
实在纨绔,像林蓦大伯的孩子,送到国外去镀一圈金,回来后照样风生水起。
“没事的爷爷,不用担心。”林蓦给老人泡了盅茶,转身又钻到房间去看书了。
“唉......”茶烟寥寥,老人家坐在太师椅上缓缓陷入了回忆。
当时林敏带林蓦回家的时候,他还很小,怯生生的,缩在母亲后面不敢见人。
上一辈的恩怨牵扯到小孩子身上,林敏没想好就生下了孩子,林致之更是心思不在小孩身上。
身为长辈,他除了规劝,没半点办法。
直到后来两人一拍两散,留下林蓦,无辜又可怜。
父子关系一直冷淡,直到肖语涵的那件事发生之后,更是剑拔弩张。
可是亲父子哪有隔夜仇,他总想着能在中间调和,但这两人却像一个脾气。
都倔,都不肯低头。
这次回临川,他一定要让他们敞开心扉地谈一次,老人家暗暗想着。
***
临川今年下了好大一场雪,学校里一派银装素裹的样子,给枯燥无比的高三生活平添了一把浪漫。
一中的战线拉得非常长,直到腊月二十六,才堪堪考完期末调考,舍得把高三生放回家过年。
“就要见到你家林蓦了,开心嘛?高兴嘛?”唐遇艺考完早早地来学校等言蹊,看女孩重重的黑眼圈也藏不住眉眼的笑意,她忍不住打趣。
“我是因为终于放假了才开心的好不好。”言蹊闻言收敛笑意。
“一个意思。一个结果。放假等于见林蓦,真好!生活就是有盼头。不像我,每天除了苦逼的画画,还是画画!”唐遇才不信,一下戳穿言蹊的心思。
“......”
“唉,别拿别拿,我来,你家那位跟我说了的,不能让你拿重东西。”见言蹊准备自己搬书,唐遇赶紧伸手制止。
“我还不至于这么娇弱,早好啦早好啦!”言蹊不领情。
“你俩都别动,还是我来吧。”顾以逸从门口一个箭步冲过来,把书抗在肩膀上。
“蓦哥跟我说过,一定不能让你拿重东西!”
“还有你,我还有一叠游戏卡在明铭那儿,我还想要回来呢。”
“都别说,只剩我一个孤家寡人,谁能有我可怜!”
拿着一堆书,顾以逸也没停下叭叭的嘴。
言蹊和唐遇手挽着手,捂嘴偷笑。
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对面马路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少年身量很高,却不瘦削单薄。风雪迷了她的眼,她却还是能第一时间看到他。
废话,被直直盯着看,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辛苦你了,给我吧。”林蓦伸手去拿顾以逸手里的书,骨节修长,白如瓷玉,只关节处被吹得有点泛粉。
言蹊浅看了一眼,不知怎得突然觉得很热。
等她反应过来时,唐遇和顾以逸早早遁了。
脸颊传来冰凉的感觉,原来是手的主人在作怪。
“好冷,哥哥暖暖。”
林蓦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贴在了言蹊红润的脸庞上。
“脸怎么这么红?看见哥哥就这么激动?”
他低头,澄澈的眼睛里全都是她。他嘴角微微上扬,脸颊旁的小酒窝又像吸人的。
孔雀又开始开屏了!
“我那是在教室热的!”言蹊极力掩饰为美色所误的心虚,气鼓鼓地把他的手拂下去。
林蓦一看更来劲了,他这人像是有怪癖,就喜欢逗小姑娘,喜欢看她炸毛的模样。
“想牵手就直说,搞这些小动作......”林蓦拖长语调,懒懒道。
嘴上虽然犯贱,却还是把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口袋里有一个暖宝宝,热乎乎的。
言蹊偷笑,本想夸奖他一句贴心。一抬头就看见他挑眉看着自己,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
才不要让花孔雀更嘚瑟!
“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十天。正月初六就开学了。”
“哦。”
“这么冷漠!亏我一下飞机马不停蹄得就来找你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