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看见那个华丽的双层旋转木马了。
或许是因为天色偏暗的原因,上面的灯饰尽数亮着。
久远的回忆在这一刻涌现,三人都有些愣怔地望向旋转木马。
半响,桑宁抬手指着不远处的旋转木马,声音带笑道:"我要玩旋转木马"。
"成,我给你拍照"。
"行啊,我陪你"。
"我去付钱"。
三人异口同声。
桑宁愣了一下,随后摆了摆手指:" NO,我的意思是——我们四个一起"。
她抬了抬精致的下巴,继而道:"坐最上面的一层"。
三人面面相觑了片刻,不过多时四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正在运转的旋转木马上。
除了桑宁外其余几人的表情都略显尴尬。
桑宁拿着相机准备来张大合照,但她换了好几个角度都不怎么满意。
她不怎么耐烦地啧了一声:“笑啊,你们怎么都不笑啊?!”
“咳”司南锦轻咳一声,淡谈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们天生不爱笑?"
闻言,桑宁的小脸儿立马垮下来几分,她下马走到司南锦跟前强硬地从他脸上扯出一抹笑。
见状,谢柯和江枭立马自觉地扯出一个标准的笑来。
桑宁满意地按下快门键,于是一张滑稽又美好的照片就这样诞生了。
很多年以后这张照片依旧被谢柯视若珍宝地摆在他心爱的画室里。
他是多么地希望他的一生可以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
从旋转木马上下来后,几人又相继去玩了过山车,摇摆大锤、激流涌进、海盗船、跳楼机......
见谢柯脸色有些苍白,于是江枭开口提议道:"我记得以前这里有个咖啡厅来着,不如我们去那里歇息一会儿吧"。
"成啊"。桑宁推了一把墨镜爽快应道。
不过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改口:“啊....那么,我看前面有个捏泥人的,我先和小叔去捏个泥人一会儿就过去找你们,你们先去吧。”
说着她便拉起司南锦朝那边走,走前她还悄咪咪地在谢柯看不到的地方冲江枭弹了一个舌。
江枭勾勾嘴角回了她一个眨眼,随后她就像完成任务交差一般拉着司南锦离开。
起初她并没有打算真的要去捏个泥人,可是做戏要做全。
此刻她已经站在摊位前了,不捏就等于白跑一趟。
于是她弯下腰来开口询问道:"老伯伯,泥人多少钱一个啊?"
摊主是个年过七旬的老头。
穿着厚厚的棉袄棉裤,戴着一顶老年人常带的平顶帽坐在摊位前。
听到桑宁的询问他抬头乐呵地应道:"十五块钱一个,姑娘想捏什么?"
“十五块钱一个?!这么便宜?” 桑宁有些吃惊。
老人慈祥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苦楚,苍老的声音中夹杂着悲凉。
"儿子前年出车祸走了,儿媳改嫁只留下我和老伴儿相依为命。年底的时候老伴儿突然查出来乳腺癌,家里已经花空了。但我不想放弃就出来摆摆小摊,我也不敢卖贵生怕没人买.……唉,不说了,姑娘你打算捏什么呢?"
桑宁心头酸酸的,她抬手指了指自己和司南锦,张开涩口道:“我们,捏我们”。
老伯从袋子里掏出一坨面团来,他犹豫了一下继而开口:"姑娘,要不要把墨镜摘一下?"
桑宁一顿,她直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见四下无人,于是便大大方方地摘掉墨镜露出如画的眉眼。
"女娃娃长得真俊和身旁的小伙儿登对了很"。
老伯操着一口方言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桑宁嫣然一笑:"那不如把我们捏在一起吧,穿着……秀禾服的我们"。
"成,没问题"。老伯笑呵呵地应道。
司南锦偏过头来看向她,握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湛黑的眸瞳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付钱时,司南锦把钱打成卷儿递给了老伯。
蓝紫色的碎钱下包裹着的是几张红色的百元大钞。
——
咖啡厅里。
谢柯和江枭一人点了一杯生椰拿铁相对而坐。
"我记得,你以前经常带我和桑宁来这里玩"。
"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都长这么大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去年。"
"怎么不来找我玩?"
"我去过的,在你的画展上,但你没能认出我。"
谢柯稍稍回忆了片刻,他抬手扶了扶金丝框眼镜斟酌着准备开口。
"为什么要和我断了联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