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里,高昊坐在上首,姜芷坐左边,悠悠地转动着茶杯,不一会,常坤进来,递给高昊一封密信,高昊看完信,高兴地拍起来,“果真如你猜测的,高甄的私军就藏匿那些小岛之上,每一处小也几千,多的上几万,这小子可真行。”
“接下来,殿下作何打算?”姜芷问道。
“孤还没想好呢,同时也想听听你的建议。”太子反而将问题抛过来。
“关键要看殿下将兄弟之情处理到什么程度了。”
“孤还是顾念与他的情谊的,毕竟我们是一起长大,他小时候是由母后养大,后来封王之后,不知怎么会变成这样。”太子喃喃道。
“那就先带军以清剿盗匪为由,逐一清剿。悄悄抓住几个重要人证来,这样既能治罪,又不用至于死地,他还没起兵犯事之前,皇上会顾念父子之情不会治他死罪的。”
“可是会不会逼他聚集军队起事?”
“他兵力那么分散,是他的优势同时也是他的劣势。在行动之前,就要做好布局,兵分几路,切断他们相互呼应与联络,不让他们有聚集的机会,动作要迅速,等他反应过来大势已去。”
“如果不一击致命,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
“会,就要看太子能不能把握好度了?”
太子与晋王也许也曾兄友弟恭吧,后来长大了,有了野心,谁都无法认命,慢慢相互猜疑,在一些人唆使下,又有皇帝的纵容,慢慢走到对立面,直至刀戈相向。
“如果逼他起事,孤会不会太残忍?”
“如果逼他起事,只要撑控好,当然能将之一击致命,可是太子,那样的局面是您想看到的吗?是皇上想看到的吗?一旦起兵,您想想最遭殃的是谁?是老百姓,您能确保,战乱之中,老百姓不受到牵连?为什么就不能将伤害和损失放在可控范围内呢?”
“孤也只是随便问问,那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太子尴尬道。
“容民女再想想。”
皇帝的御书房里,拍一声,皇帝将密函拍到桌子上,低吼道:“这个逆子,可真是厉害,果真不甘心只做个王爷。”
一个穿着斗篷的女人,站在皇帝的身后,“皇上,太子有触发晋王起兵的意图。”
“都不是省油的灯呀!一个个让朕不省心。”皇帝无奈,“这如何是好?”
当初他为了制衡朝堂,任由双方坐大,现在一发不可收拾,双方的势力大到连他这个皇帝都无法掌控了。老八是个心狠手辣的,老大表面谦和慈善其实也是个心狠的。他最得意的两个儿子,竟然闹得水火不容,势不两立,都是皇权惹的祸。
“难道朕错了?”
“都没有错,皇上没错,不管立长立贤,您都没错,立长是遵祖制,皇上没错。立贤,是考虑长足发展,高氏江山千秋万代,皇上亦没错。皇上立长嫡长子为太子,没有错,毕竟太子也是德才兼修,是最佳储君之选。晋王和太子也没有错,同样生在帝王家,嫡子生来就坐享帝王之尊,其他的王子就注定俯首称臣,于是心有不甘。太子想一劳永逸永除后患,以后皇权路上不再有障碍和绊脚石,他也没错。”
“那是谁的错?是老天吗?你这丫头把朕都绕晕了。”
“人都这样,找不到冤大头就怪老天。错就错在,谁都只从自己的角度和利益思考问题,不换角度,不设身处地。”
“按你这么说,谁都有错?包括朕?”
“是也不是,臣女可不敢说陛下错。”
“嗯,你还不敢,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朕呢,你以为朕听不出来,你说得没错,子不教父之过,所以造成今天的局面都是朕的错呀!”
“说,你怎么想到老八会将私军化整为零豢养在各个岛屿之上的?”
“偶然间听说,八皇子的母祖曾是闽州,听父亲常说,有好些地方有盗匪出没,官府也管不了,太子一直探查不到,想必是方向有偏差,他们肯定把大批购置粮草的对象作为目标,没有重点对象自然探查不到什么消息,所以想着,如果把大目标化整为零,会不会因为目标小,就算在眼皮底下也不会引人注意,再加上用盗匪之说来欲盖弥彰,迷惑视线,就更安全了。”
“你呀!跟你父亲一样睿智,可是心机比他多多了。”
“那下步该怎么办?”
“既然现在都知道在什么地方,清剿不如制服收编在陛下的麾下,没有哪个军人生来就想当叛军的。陛下要在太子触发晋王起事之前,派人带您的密令潜入,收服将领,等太子行动后,佯装配合晋王起事,等到宫内,反水,声称是听从皇帝密令回京保护皇上,这样即不费一兵一卒正大光明把晋王的兵给收了,而太子也无法给晋王扣上谋朝篡位的罪名,但是私底下皇上要让人证指晋王,关起门来,皇上想怎么发落是您的事儿,要给太子一个交代,就要从重,否则会让太子对您有所误会,否则父子离心可就更头疼了。”
“要是他们不等朕布局好,就行动呢?”
“臣女会在两边周旋,让他们尽量延缓行动,让陛下的人有布局的时间。”
“唉,朕养的满朝文武啊,到头来竟只有你能替朕解忧。”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