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什么意思?敢情你是想挖墙脚啊?你这样对得起你亡妻吗?她还尸骨未寒呢。就算她被你们沈家休了,你也不能对不起她。”
“你怎么知道她已被我们沈家休掉的事?”
“档案里有啊,你可忘了我可是在大理寺当差,什么案子最终都移交来我大理寺存档的。”
“你怎么想起调取翻阅当年的案子?是不是你也存在疑问?不相信她会这么做的是不是?”沈钦急促追问,甚至有点失态。
慕云阳觉得自己大意了,怎么就露出他关心当年洛沉香案子的事来,其实,当年洛沉香当场被沈家下休书是全振江城的人都知道的事。
既然都说漏露嘴了,他也不瞒,将问题抛给沈钦,让他去拆腾,“是,因为我不相信她会做出那样的事,怎么你自己的妻子都不信,看来你没我那么在意她嘛。”
“胡说!”沈钦差点咆哮起来,洛沉香就是他心底最深处的痛楚。
“哈哈,胡说?胡说什么?是我胡说你没那么爱她?还是胡说你真是相信她会干出那样的事?”看到沈钦这样,慕云阳就暗爽。
沈钦没有回应,手里攥紧茶杯差点要捏碎了。
“你可知,当年涉案的那个王绍,现在何处?”把沈钦气得差不多,慕云阳才回归正题。
“当初不是逐出振江城了吗?”
“与其说是逐出振江城,不如说是让他远离振江免得生出其他麻烦?”
“什么意思?”沈钦更想不通。
“那个王绍如今在湛江的清陵县当县太爷呢,你说蹊跷不蹊跷?当初他只是洛大人跟前的一个主簿,被判了通奸罪,女的被沉江不给生还,男的竟然可以到另一个地方当官去,真是天下奇闻,哈哈,真好笑。”慕云阳笑得眼泪都流了,其实他不过是掩饰内心的悲凉,他替洛沉香憋屈得慌。
沈钦震惊了,“你说什么?你确定,那男的在清陵当县令?”
慕云阳抓起沈钦的衣襟,愤怒道:“我就说,你没我么爱她,你根本没你自己认为地那么爱她,她含冤而死,你却对她的案子不闻不问,任由害她的人逍遥法外。别惺惺作态了,你在恨她,恨她给你蒙羞,因为在你内心里根本就不相信她。”
沈钦心里乱极了,难到真的如慕云阳说的,不,不,他爱她,爱到刻苦,爱到入髓,正因为爱,他一直在麻痹自己,不敢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信息。有一点慕云阳说得对,既然相信她是无辜的,就该为她翻案,替她洗刷冤屈,为她正名。对,对,不能让她一直背负这样的屈辱。
“你能将档案调出来给我仔细研究吗?”
“当然行,现在那个王绍已更名,叫王志忠,我能帮你的就这些,竟毕她是你的妻子,你来查更名正言顺。”
两人就这样达成协议后,就分开了。
沈钦本是想与慕云阳了解一下姜芷的情况,不想却发现洛沉香当年的案子疑点重重,确定她就是冤枉的。自己的妻子被诬陷含冤,却没慕云阳那么在意案子的真相,心底越发愧疚。
回程的车里,沈钦心里还在绞痛,他泪崩了,那种撕心裂肺再次席卷全身,他口口声声说爱她,要护她,可是却让她遭受这样的屈辱,她含冤而死,他却不为她翻案,让她得不到安息,他这是怎么了,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冷酷无情?她在天之灵定是对他失望透了。
下车时,瑞成只见他的主子,头发凌乱,面容悲切,他也不好过问,可得小心服伺好,沈钦回到家,神情恍惚,一头倒在床上,不一会就梦见洛沉香一身湿漉漉站在他跟前,口中喊冤,他起来想抱住她,却消失不见了,他口中不停喊道:“香儿,香儿,你在哪里?”
“主子,主子醒醒,是不是又梦魇了。”瑞成把沈钦摇醒,沈钦睁大眼睛,看看帐帘,才知道是做梦的。
“主子,您吃点东西吧,刚才还没用膳食就睡了。”
沈钦摇摇头,刚才在酒楼里,虽然定一桌子菜,可是他和慕云阳都没吃,现在他更没心思。望着窗外,只见月光皎皎,他的思绪已飘向远方。
月光皎皎,伊人娇娇,像这样的月夜,还有许多人无法入眠,比如苏子平,例如慕云阳,还有姜芷。
今天见了苏子平,说的那些往事,让姜芷无法平静,她不想听到关于沈钦的任何事,她也不想知道他为她做过哪些事,原本她已经关闭心门,内心不会再起什么波澜,原来她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姜芷一个人坐在涧水亭里,呆呆地看着溪水发呆。
“入秋了,天气凉,姑娘可要保重身体。”姜溪将一件披风给姜芷披上,站在她身边。
姜芷将姜溪拉着坐下来,“坐下来吧,一天站着怪累的。”姜溪顺从地坐下来
“小溪,你有过爱人吗?”姜芷问道。
“没有,婢子来到万机阁时才九岁,后来接受训练,长大了因为有使命,不敢喜欢,怕给人家招惹灾祸。”姜溪小声道。
“姑娘心里有人?他还活着吗?”姜溪小心翼翼问道。
姜芷点点头,她们同是天涯伦落人,每个人都有着令人痛彻心扉的过往,只是她们之间有不成文的规定,不相互打听。
两人聊到很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