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沈夫人检查沈若茹和沈若馨抄写的经书。
“茹儿的字越发娟秀了,只要静心做事没有做不好的,你们看,用心了字就写得好看了。”
心情好了,顺眼了看什么都美好的。难得主母如此夸赞,沈若茹受宠若惊,抄写更尽心卖力了,如此她希望四哥哥在家多呆几日,这样她们的日子也好过点。
要到晚膳时,沈家家主沈云之回来了,这些天来,他总是很忙,沈家人连沈夫人从来也不敢过问。家主嘛,他自有忙的正理。
今天难得大家都在,沈夫人安排厨房一大桌好吃的,萧姨娘忙着给老爷和夫人布菜。
“别忙了,你也坐下来吃吧。”沈夫人难得如此和善向萧姨娘说道。
“哎,好的。”如得了受命一般,萧姨娘眉开眼笑的坐下来,她知道,夫人说一不二的,难得她高兴就不会苛求她这个妾了。
用完膳沈云之夫妇一起回到书房,沈夫人将她草拟好宴请宾客名单拿给家主过目,并将相关事宜逐一商量。
对于沈夫人安排的事,沈云之是最放心也是最信任的,他们夫妻多年,家里的大小事务均是他的这正妻亲自操劳,从不假手于人,凡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从不让他过问和操心。
“这些名单再减一些吧,不过是一个生日宴,过于铺张会让一些自诩清流人士抓着不放。”
“好的,老爷。”
“那些个夫人小姐就少请吧,当适请些几个世族家的夫人就行了,请那些小姐来,我们家又没有身份的姑娘来招待,请来反而怠慢了人家不好。”
“我想着,四哥儿也大了该到说亲的年纪,整日呆在学院里,我想着请这些世家小姐来,好让他开开眼,免得他眼皮子浅误把芙蓉当牡丹。”
沈云之翻开案上的书籍,看了几行字,听到夫人这么说,就觉得话里有话,是不是最近四子沈钦有什么事,他这段时间对于这个儿子,他确实疏忽管教了。
“是不是钦儿有什么情况?”
“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清楚?对于学业上的事我是管不来的,能有情况的还不是儿女情长之事。”
沈夫人过来给沈云之捏捏肩头。
“意思,钦儿心里有人啦?谁家姑娘啊?”
“此女,是老爷老熟人家的姑娘,老爷还见过呢,人家从样貌到才情可还被老爷夸赞过呢。”
沈夫人越说越让沈云之摸不着头脑,他才几天没时间理会儿子,而且近来儿子也一直呆在学院里,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应该清楚,对于学业上的事,他是随时关注的,经常去信与院长和教习管了解情况,还是一如既往名列前茅,没见有什么反常的反映。
“我有过夸赞谁家姑娘?我怎不记得了?”
“老爷心里装的自然都是大事,她又不是什么天仙王母娘娘,老爷不轻意说起的自然过了就不记得了。老爷是否记得那体《江城诗集录》?”
经夫人提醒,沈云之似有些印象,“夫人说的是前内阁大学士陆云钊编撰的《江城诗集录》,这与钦儿喜欢的姑娘有什么联系?”
“老爷再想想,里面收录的有几首诗是不是出自振江城的才女之手,那姑娘老爷还参加过她的及笄之礼呢。”
“哦,原来是洛景白家的大姑娘呀,怎会是她。我想着他瞧上的应该是慕云家的三姑娘慕云慧敏。”
这个结果也让沈云之意想不到,同时也很不高兴,还以为眼高于顶的儿子,喜欢的对象也会是慕云家的姑娘,像洛景白这样人家教养出来的姑娘怎会值得他喜欢?看来夫人说得没错,他这儿子眼皮子太浅了。
“如果是慕云家的三姑娘就好了,我也不用这么劳心劳力了。昨儿还跟我顶撞了,说非那姑娘不娶。”
“他敢!”沈云之气得拍了桌案,笔架子都被震倒一地。
“老爷您别发火,喝口茶顺顺气。”沈夫人将茶水递过来,帮她老爷揉揉胸口。
“叫那小子过来,叫他跟那姑娘立即了断。”
“老爷这可使不得。”沈夫人忙阻止。
“为何?”
“这事急不得,主要现在钦儿也还没求我们去帮说亲,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沈云之反问。
“说明钦儿心里还有顾忌,不管他是顾忌我们会反对,还是真的顾忌那姑娘的家世而值不值得他求娶,至少他没有挑明,我们且晾着,那天我试探他也是着急了些,把他逼得急了,所以我们下一步不可逼得太紧。我们明里暗里让他多接触那些世家小姐,看看他的反映,或许他与那些小姐接触得多了,觉得好姑娘不只那洛姑娘,渐渐把心思从那姑娘的身上转移到别人身人,问题不就自行解决了?”沈夫人分析得头头是道。
“沈夫人说的是,不过那洛景白那里该敲打还是敲打,免得他们抓着钦儿不放。”
两人合计着,怎么让儿子歇掉求娶洛沉香的心思。可是夫妇俩儿误会也低估了自己儿子的为人和品质,以为自己教养出来的儿子如他们一样只追求功名与利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