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大陆以东有个国家叫大兴国,东与禹帮相接,西和陆离毗邻,南临青辽,北接晋凉。大兴国土地辽阔,地大物博,国盛民富,是其他四国的佼佼者。
大兴国有条江贯通南北,名叫振江,位于振江的中游有个繁华之城以振江命名叫振江城。在振江城有个福清庵,这里香火本来就一般,入了秋福清庵更是清凉,东墙角的菊花开了,房檐下的燕巢却空了,连香炉的香烟都显得清冷,往日来来往往的人都忙于生计无暇到庵里求签,偶尔来的也是几家贵妇定期礼佛吃斋小住一两日。
福清庵的后院住着一位常客,叫洛沉香,字沁阳,年三十有二孑然一身,在庵里已待有五年有余,常年用药养着是个药罐子,福清寺主持一善大师是她昔日好友,五年前一善把她接到庵里,明面说是让洛沉香陪她煮茶研诗顺便静心养病,实则是见洛沉香只身孤凉无人照看不忍看她单落,就接到庵里让她可以照应。
一善俗名苏子莹,字瑾瑜,原是振江城一号大商家苏伯仁之女,家境殷实,才情兼备,养尊处优的大家小姐谁曾想有天会剃发修行遁入空门,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皆是因为一个“情”字。福清寺的老主持见她聪敏端正慧根极好在圆寂前就把主持之位传与了她。
现在她的日常是,晨起带几个弟子做两个时辰的功课,午后要么给来礼佛添香的贵妇讲讲佛法,要么就来陪陪洛沉香读诗研词解闷,虽然清苦但也算悠然得意。
说到洛沉香这个药罐子,要比苏子莹也就是一善大师更曲折坎坷命运多舛。她这一身病症的来历是难以说得清道得明。尽管在福清庵这个佛门清静之地也无法照拂她内心的悲切和幽怨。尽管有一善精心照顾并常给她讲些道经佛法,也解不了她心中郁闷之结,洛沉香的身体还是一日不如一日,把自己的灵魂紧锁在悲怨的深渊里,无法自拔。一善以为以洛沉香这么聪敏的一个人早应该把人间悲欢福祸看得通透才是,怎料她执念太深,所以聪明反被聪明误。
其实洛沉香对生死早已看透,因她已了却心愿了无牵挂,对世间的繁华盛景人间悲欢不再依恋,只盼着早日与家人团聚,脱离这人间苦海,如今已油尽灯枯不过是挨日子罢了。若说还有一丝牵挂就是这个一善大师和身边的侍女唤菊。
洛沉香喜秋也厌秋。喜,因秋高气爽菊开风轻,枫林霜叶红于天。厌,因为柳枯燕走水寒暮重。人总是这样,自相矛盾自寻烦恼。一善说,哪有对一事物又喜又厌的,四季不过是阴阳交替万物更新,叫她莫过感慨。
“秋气清寒多愁病,娘子添衣煨新茶”,秋季还是一个过病的季节,果然中秋一过寒气陡降,洛沉香的病又加重了。这日,一觉醒来感觉精神比往日周济,可能是昨日一善下山求得新药方的效果,洛沉香起身掀开帘子看看窗外,不想晨曦暖菊万里云轻,几日没出屋子很是烦闷,很想外出走走,松泛松泛筋骨。
“唤菊,唤菊”她叫来身边唯一的侍女。
“香姨,您醒了?”听到洛沉香的叫唤在外面煨菊的唤菊立马进来。
“助我洗漱一下,我要到外面走走活络筋骨。”
唤菊走到床边扶她额头试试,又闻闻洛沉香的衣襟“出汗了,昨日的药果然是好的,不枉一善师傅辛苦求来,我给您换换衣裳后再睡会儿吧。”
“不了,看着今日天气甚好我要去外面透透气,几日来一直躺着烦闷得很。”她执意道。
“不行,您刚好点又去吹风怕是不好。”唤菊也是个执拗的人。
“我知道,可我真的躺不了,小祖宗你就让我多见见太阳吧,说不定哪天就看不到了。”
“呸呸,一大早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唤菊说道。“您才刚过而立之年,不过是一时身体有恙,大师傅一直尽心寻找名医,求医看病确实是需要医缘的,以前求了多少药方都不见起色,这不昨天才吃了傅大夫的药方今天就好多了,可想是医缘来了,定马上好了,一善大师傅给您算过了您还有五六十载的寿命呢。”菊立说着说着已泪眼婆娑。
洛沉香把唤菊拉到跟前帮她拭掉泪水“我知道你为我好,心疼我的身体,可我的身体我自知,能熬过一日是一日,我早就通透了,你也一样要开明,虽然这么说我哪能舍得你呀,还没看你出嫁呢。我是很珍惜你我这段缘份的,我无儿无女看你胜过儿女,我不让你出家守着我是想以后你长大了可以寻觅可心的人嫁了,以后也有个依靠,你的嫁妆我早就给你备好了,虽比不了大富大贵的人家,但足以给你争争面子的,可别嫌弃,你看多清秀的姑娘一哭脸都成包子啦!”
“不,我不嫁,我要守着您到七老八十。”唤菊投入洛沉香的怀里鼻子蹭着心口,那鼻息既温暖又让人留恋。
“哟哟,这两年还小倒是这么说,再过两年瞧瞧,到时可别恨嫁了”。
“真的......”唤菊哽咽得说不出话。
唤菊已到及笄之年,来福清庵已有四年,是洛沉香和一善捡来收养的孤女。
四年前,洛沉香和一善大师下山到城里寻访名医,听说城里来了个从京都来的大夫,医术精湛专治疑难杂症。在东街一座酒楼的墙角边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