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个是皇上封了个小矮子当骠骑大将军。第二件事就是匆匆撤去了身边一众侍卫,然后下旨将大皇子封为宁王,封地挪往了北疆,命他带着一大家子人即日起前往封地,没有诏书不得回家。
这一举,几乎是给大皇子判了死刑。
皇上虽然六十多岁,可他毕竟还是个能思考的人,抱养的好,再活个十几二十年不是问题。他最忌讳的就是底下人起歪心思起到他的头上。
有野心是好的,可野心动到他头上,就是挑衅了。他首先是是天子,其次才能是个慈父。
他彻查了围场围猎的证据,种种迹象都指向了大皇子。从在大皇子府上搜出刺伤老虎的同款飞镖,再到买通驯虎师到证据,再到搜出大皇子私制的龙袍。
查完大皇子府,他彻底的寒了心。
把大皇子送往封地,是他最后给儿子留的体面。
皇上有些恨铁不成钢,等自己一死,这江山最后不都是他的吗?他急什么呢?一想到平日孝顺的儿子私底下居然隐藏了这么多不可告人的诡秘心思,皇上就觉得一阵发寒。
相比较而言,平日沉默寡言的三皇子倒叫他略微上了心。
他派人给三皇子送了些珍宝,以弥补这些年对他的冷淡。
*
入夏了,天气热了起来。
夷蛮老实不了一会,又来闹事了,西北也有动乱,匪徒今年来的尤其多,以往大皇子会被派去剿匪,这回皇上就换了温良娣,派去镇压夷蛮,说一定要永除后患。温良娣从锦衣卫那里借了自己昔日的好兄弟,曾悯泉,两个人有一次奔赴战场。
只是监军大臣,换成了慕容许。
温良娣走马奔赴边关,不方便带着大腹便便的柳大花,只得和柳大花道别,一个人独自前去平定夷蛮之乱。
而且皇上明说了,一定要根除后患,这个根除就很耐人寻味了。
是归化,还是剿灭,这都叫根除后悔,但是花费的时间不同。
温良娣眯着眼想了很久,老皇帝是个黑心的,特意把她和三皇子隔开办事,说明老皇帝还想多当几年皇帝呢,他还不想把皇位给传给谁,因此他他很害怕温良娣和三皇子结盟。
这人表面上一股子仁义礼智信,实则借仁义礼智信行利己的事,如果温良娣几个月全部剿灭了夷蛮,回来她难免被弹劾一本,说是杀孽深重,不堪重任,然后被剥夺兵权。兵权自然重新归老皇帝所有。三皇子也失去了她的权力和支持。
倒不如在边关摆烂,慢慢的归化夷蛮,等三皇子那边局势定了,好再做商量。
临行前,柳大花来霸陵古道送她,杨柳青青,满城春絮,他穿着嫩绿鹅黄的衣裳,捧着大肚子,牵着缰绳。
春水盈池,照人眉眼皆碧。
温良娣小心翼翼扶着他,两个人做戏做给慕容许看,却也做的全面,温良娣穿着一身合体的银色盔甲,红艳艳的盔缨随风飘扬,柳絮吹到盔甲缝隙里面,被柳大花拭去。
“你去边关,要小心慕容许。”
“我知道的。”
“我是个商人,帮不上你的忙,能做到的只有把粮草每个月寄到你手上。”柳大花絮絮叨叨的念叨着,到了桥上,曾悯泉他们已然在等待了。柳大花把缰绳送到温良娣手里:
“上马吧,温郎。”
温良娣飞身上马,低眉看他,少女的心绪随着盔缨飘扬,骄傲而肆意。柳大花笑了,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叫温良娣弯下身来,然后微微踮起来,亲在了她的脸颊上。
杨花飞落,乱了一池的春水。
“平安归来,比什么都好。”柳大花最后又理了理温良娣的鬓边碎发。
“好。”
温良娣深呼一口气,辞别了“娇妻”,和曾悯泉一道走了,他们两个武将骑马,慕容许带着家眷坐车,不用多说,又是女配曾怜月。
慕容许看样子是爱惨了曾怜月。
好几次都为了曾怜月停车停轿休息,弄的大家都有意见,私底下抱怨慕容许重色轻人。
温良娣直嗤笑:“他自个想休息,管他女人什么事情?都赖他女人头上,他自己倒得了个疼老婆的名声。”
旁边的曾悯泉一直唉声叹气的。
温良娣也能理解,毕竟亲妹妹在别人男人怀里,这谁能忍得住。
第一天,曾悯泉忍住了,没有去看妹妹。
第二天,曾悯泉忍住了。
第三天,曾悯泉实在忍不住了,他半夜掀开温良娣的被子,双眸有血丝:“我要见我妹妹!”
温良娣睡眼朦胧:“你有病吧。”
曾悯泉一个大男人瘫软地上:“我有病,我就是有病,我得了看不见我妹妹就会死的病!我不能容忍我妹妹晚上和别的男人一起睡觉!”
温良娣被他缠的没办法,只能舍己为人,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