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跌落地上,喘息很久才缓过来。不过等缓过来的时候,她的大脑空洞洞一片,早已经忘记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话了。
只记得她自己要明白,一定不要对封东语太好,因为养不熟的。
话虽这样说,可是看到封东语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没有声音,没有笑容,脸色还很痛苦,她控制不住地,还是抱起了封东语,甘心当封东语的暖炉。
因为不管怎么说,封东语是因为她才生病的,而且封东语温暖过她……
哪怕那是微不足道的关怀,可是对于内心干涸许久的她来说,就是足够让她渴望和贪恋的温暖。
她想要的很多很多,但现实总是匮乏的,所以要用力抓紧能抓到的一切,哪怕代价是遍体鳞伤。
而且,她对封东语寄托了这样多的情感,如果封东语辜负她的话……
严罗安的表情一下子如冰山一样冰寒无情,她一点一点地收紧怀抱,脸上却毫无笑意,只有严苛的眼神,如同随时等待开始猎杀信号的残酷杀手。
如果封东语辜负她的话……那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她会因此尝到更多的快乐的。
因为敢伤害她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要让他们在地狱里陪她一起,让他们用他们的痛苦与煎熬,浇筑成她内心的抚慰。
带着这样决绝的心,严罗安甚至嘴角勾了勾。
想得通透了,她的心思也活泛起来,甚至想到封东语很久没有喝过水了,最好喝点儿,不然生病还缺水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于是她抱着封东语坐起来,倒了矿泉水,细致地洗了洗右手的手指,然后用右手那长长的手指去打开封东语的嘴巴,不过碰到封东语的唇尖的时候,她的手指微微抖了抖,动作也放缓了,因为手指变得有点麻软。
停顿片刻,她才继续,拿起水瓶,给封东语的嘴巴里一点一点地倒水,速度极慢,就怕呛到封东语。
如果封东语真的昏迷,应该真的就被顺利喂水了,可偏偏不是,封东语在玩游戏,身体被严罗安胡乱照顾,本来不当一回事的,但嘴巴里被喂东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封东语下意识就吐出了那点水,她不想吃下主角团明显对她还有敌意时喂给她的任何饮食和饮料,这是当恶毒女配多年留下的条件反射。
水一下子就从嘴角留下,严罗安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洁癖,毫不介意地去擦了,擦完才记起这点,但心里奇异的,并没有讨厌的感觉。
封东语的嘴角还有点水渍,严罗安看得专注了些许,缓慢且用力地,帮忙把那点水渍也擦了,然后才放下封东语,走去厕所洗手。
水流不断地从严罗安的指间流过,可是她始终记得刚刚照顾封东语时,那手指奇异的感觉。
大脑里忽然划过封东语清醒时用力想要靠近她的无数画面,严罗安眼眸幽深了些许,思绪也断开,等到回过神时,她已经把右手的手指放在了她自己的唇部上,并且手指在微微颤抖,那不自觉的颤抖的幅度和碰到封东语唇部时一模一样……
严罗安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干燥,放下双手,慢吞吞地咽了咽口水。
她两眼无神,已经有点不清楚自己在这里在干嘛,但是又很清楚,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封东语。
拖着沉重的脚步,她重新回到封东语面前,不过这次并不是抱住封东语里,而是双脚无力地跪坐在封东语面前,用比乌云还晦暗不明的眼神看着封东语。
封东语好不容易打完又一局游戏,但因为打游戏时间有点过长,现在头晕晕的,在舒缓一下大脑,缓慢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严罗安在用沉甸甸的视线盯着她。
不过没等她做出反应,严罗安就抱住了她,并且摸了摸她的头。
“幸好退了点烧了。”严罗安低声感叹,“你也没有出多少汗,不用换衣服。”
封东语推开她,虽然因为玩游戏很多,早就对严罗安没有怨气了,但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便皱着眉头说道:“我发烧了?之前是你在照顾我吗?那我勉强原谅你之前对我爱答不理吧。”
“抱歉,之前在想事情,才没有和你沟通。”严罗安把水瓶递给她喝,然后沉静地说,“你现在身体还在发烫,最好还是由药物辅助治疗,你安心呆着,我帮你叫人。”
说罢,她朝着天花板的那个洞口下走去,拿起一个塑料瓶就往上面扔。
一下,两下,三下……不知疲倦,非常坚定,似乎一定要扔出个结果为止。
封东语诧异地想:
没想到第一个主动沟通外界的,不是她封东语,而是那个自称体弱多病还不合时宜生病的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