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商——!”
吕圆拿着钉耙咻地跑进来,气鼓鼓瞪着里面的人。
燕商脸上的笑立刻僵了,她忘了吕圆。别过脸,试探道:“早?”
“早你个大头鬼。”吕圆一把扯开蒙住半张脸的白巾,这是她用来挡草屑的。今早高高兴兴过来找人,结果被福伯告知燕商不在。
大清早不在?她不信,福伯不说,就想去屠家问问,可屠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说燕商有事晚点回来,而她太闲,不如留在这里帮福伯。
留就留呗,不冲突,可福伯也太闷了吧。中途她听见外面热闹,才知道今日又闭寺,野兽还没捉到?
因为不用去佛寺,她就想跟着屠家姐姐们一起出去摆摊,趁机溜走去找周棠一起套套话,还没等她走出一步,就被福伯叫着去城西搬草料了。一晃眼,就到了这个时辰。
“你早上去哪儿了?我问了一圈儿,都说没看见你。”
吕圆出现得太突然,燕商也知多说错多的道理,索性装傻:“啊?”
“啊什么!”
福伯置身事外,敲敲大腿,悠哉地回了屋:“哎呦,人老了就是容易累,回屋了。”
燕商:“……”
“不告诉我?”
“出去逛了逛。”
“一个两个都这么闲?”吕圆不是很信,凑近仔细瞧瞧燕商的小表情,眯着眼,“我听说应栖也出去逛了。”
“凑巧。”
“你,”吕圆被瞒着很不爽,但又不能撒气,只能丢下钉耙,指挥燕商,“草料卸了在门口,你自己搬进来!”
她堵着气:“我去找屠秀要钱结账,等会儿再来找你算账。”
燕商理亏,不敢不应。还好这活儿她做多了,很快就理好了,顺便整理了马厩。离开前,她俯身摸了摸老马的头,轻声安抚:“再撑撑,快了。”
“燕商,赵菩因和苏思年怎么也回来了。”吕圆拿了钱晃悠回来了,进门跟大爷似的坐下,开始吆喝。
燕商走出来,带着满身枯草的气息:“不知道。”
“好怪。”吕圆想不明白,更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的,活像被人欠了好多银子。
“人都走了吗?”
“没有,就净空还没走。也不是,原本着急走了,但后脚又绕了回来。哦,还有,屠秀说让你过去一趟。”
燕商本想去打水洗手,听到这里停下了:“我先去换身衣裳。”
吕圆便在门口等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说是苏思年情绪不好,去谈心了,什么东西,他去谈有什么用。”
房内燕商将帕子拿出,折好,听到吕圆的话,抬头,又转头看向柜子,等了一会儿才答:“我马上出来。”
燕商和吕圆进了屠家,屠秀看见她,忧心询问:“没事吧。”
“掌柜放心,我很好。”
“那就好,福伯不知道吧。”
“我没事就不说了。”
“行,之后也不用跑了。你去内院,有人等你。”屠秀靠近燕商,在她身边耳语。
屠秀这么谨慎,燕商一下就猜到了是谁:“我该怎么说?”
屠秀以为她紧张了,但转念一想,她们平民老百姓的,什么时候会跑去衙门啊,她轻轻拍燕商的肩膀:“实话实说就行。”
这两人说什么呢,从进门开始,吕圆就摸不着头脑,想跟着一探究竟,被屠秀拉住:“没你的事,一边坐着。”
这下轮到吕圆垂头丧气了,好嘛,这些人都有秘密,还都瞒着她。
气人!吕圆愤愤不平,但又无可奈何。在长木凳上坐得老后了,荡着双腿等着燕商出来。
这时候,净空从楼上下来,屠秀眼尖:“净空师父慢走。”
“屠施主不必相送,两位施主就劳烦屠家费心了。”
“应该的。”
吕圆坐在凳子上,本想低头当做没看见,可净空从她和屠秀两人中间穿过,只要不眼瞎都能看见。她只得起身朝他行礼:“净空师父再见。”
净空略一停顿,含笑点头后离开。
吕圆垮着脸,鼻尖嗅着,闻到什么。她跳下来,走到屠秀跟前:“我饿了,你这儿有吃的吗?”
吕圆不说还好,一说屠秀也饿了。她半宿没睡,胆战心惊,水都没喝几口。想到这儿,又是一肚子窝火:“没有!”
“没有就没有,这么凶干嘛。”吕圆委委屈屈地,着实不知屠秀又是犯了哪门子的病。
屠秀:“福伯让你走了?”
“那不然呢?”
“行了,没什么事情就回家呆着,别老是跑来跑去的。”
“不。”
屠秀咬牙,劝诫自己不要和小孩计较。
燕商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打断了正在默念不要生气的屠秀:“掌柜,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