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这瓶里是我自己炼制的一些药,治伤效果奇好,如果镖头大哥不嫌弃的话,就收下这瓶药吧。”镖头爽朗一笑,伸手接过瓷瓶揣入怀中,说道:“那就谢过姑娘了。”
由于此次的镖物少,所以运镖的队伍速度很快。在路上颠簸了三天后,镖头在第三天傍晚将二人送到了南清县。
南清县隶属承阳城管辖,是个产粮大县。该县每年都会往朝廷和全国各地运送粮食,是以县中人口众多,百姓生活也富庶。
他们到南清县的时候,正赶上五日大集。街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每个铺子都门庭大敞,有的店铺掌柜还站在门口吆喝着招揽客人。
白无带着月千颜来到南清县东侧的一座宅院门前。他抬手敲了敲门,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人开门一看,立刻露出恭敬的表情,他躬身行礼道:“主人,您来了。”随后转头朝里喊道:“曹管家,主人来了。”他赶紧侧过身去将白无和月千颜请进门。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快步朝这边跑来,一见白无恭恭敬敬地行礼道:“主人。”
月千颜心中纳闷,但见此刻情形也不便多问,便安安静静地站在白无身后看着主仆几人寒暄。白无瞥了身后一眼,向曹管家道:“给这位姑娘安排一间上房,再准备些热水和吃食。”
曹管家遵从地应了一声“是”,便带着小厮前去准备。
那两人走后,月千颜本想问问刚才所想之事,现在一想此事也无甚打紧,就对白无说道:“你到这儿了,我也该走了。”
白无转身看她,沉默片刻,说道:“不急,今夜先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说。”
月千颜转念一想也是,奔波劳累数日,也不急着这一晚,便点点头。回到房中,浴桶中已倒满热水,上面还撒着几片花瓣,旁边还放着一身粉色衣裙,月千颜哭笑不得。不过瞧那热气氤氲蒸腾,才觉自己多日未沐浴,身上已黏腻不堪。脱掉衣衫,将身体没入热水中,她舒服地叹了口气。
待沐浴完毕,便有丫鬟送来吃食。菜量不多却很丰富,有荤有素有汤,较之前几日可谓是天差地别。丫鬟将吃食一样一样摆在桌上,便离开了。
月千颜坐到桌前,拿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咀嚼,顿觉口中肉香四溢,让她食欲大动,心想:白无府上的厨子是真不错。食欲一开便再难抑制,她左一口右一口吃得好不开心,直到每个盘子都见了底,她这才满足地摸了摸肚皮。
纵是她这般铜皮铁骨抗打耐磨之人也受不得这几日一直提心吊胆奔波逃命,所以填饱肚皮后便觉眼皮发沉,她躺在床上刚想去会周公,忽地想起一件事。她赶忙打开被包裹多日的红颜花和暗血花,只见花的边缘已开始干枯。她心里猛地一惊,大感不妙,再耽搁下去这些花恐怕就白采了,赶紧将花再妥善包好,准备跳窗离开。再一想这样走着实不妥,她四下环顾,见桌面上笔墨齐全,便留书一封,再将望月思放于书信旁边,才放心离开。
凭她的轻功,想走却是谁都拦不住,而且还能让人毫无察觉。所以她这一走甚是安静,没惊动任何人。待到次日白无敲响她房门时,房内寂静无声,白无正感差异,再一敲,还是无人应门。便叫来路过的婢女问道:“姑娘可是出去了?”
婢女一脸茫然,躬身答道:“未曾见姑娘出去。”
白无一皱眉,这就怪了,既然没出去,那屋中为何没人应门?他也不好推门而入,只得又敲了一遍门,边敲还边喊道:“月姑娘可在?”
安静如斯。
下人们站在一旁也不敢出声,怕惹恼这位看起来面目冷峻异常的主人。
白无吩咐一旁的婢女道:“你去开门看看。”
婢女低头应是,边推门边说了句:“打搅了。”
谁曾想推开门一看,房中哪还有人?
推门的婢女一脸惊诧,喃喃道:“这、这不可能啊,昨晚姑娘还在,也不见她出去过啊。”
白无细细一想,便明白其中缘由。他抬眼向桌边望去,那里果然放着一封书信和一包用洛绫包着的望月思。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拿起那封书信,只见上面写着:忽有急事,不得已连夜告辞,还望勿怪,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