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烛光照亮了她的神情。
是轻松愉悦,甚至是沉浸其中,像是只有这样她才能寻回自己,这才是她存在的意义。
慕安歌把怀里人放开,刚刚她担心杀人时有人会把这姑娘当成人质,这才护着抱在怀里。
李清词咬着下唇,肩膀剧烈抖动。
“想哭就哭吧,忍着做什么?”
慕安歌本意是叫她哭出来好受些,却没想到李清词抱着她的腰不撒手,哭的像是要背过气去。
可她现在的身份是男子,身体亲密接触,慕安歌担心会被人认出来她女人的身份,只好把身体转了一圈给她抱着。
用不甚宽阔的脊背,为李清词撑起了一堵隔开这些魑魅魍魉的高墙。
泪水濡湿了外袍,浸透了内衫,贴着皮肉慕安歌感受到那股湿热。
八年前,她比起这姑娘的经历,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同的是,当时并没有人来救她,她是用慕家三十口人的尸体垒砌,才得以假死获得沈墨这个身份。
而眼下李清词哭够了,推开些许询问道。“不知恩公如何称呼?”
慕安歌这才得以瞧见女子的样貌。
竟还是故人!?
慕安歌内心虽惊讶,却也没有表露分毫。
八年前,这姑娘随她爹娘过来送猪腿,拽着她下袍喊哥哥,惹得她爹一直取笑她许久,那时候慕安歌也年轻气盛,给这小女娃表演了一手暗器飞针,小女娃拍手直呼哥哥厉害。
“沈墨。”
慕安歌把李父李母扶起来,擦干净他们脸上血迹。
对李清词解释道:“如今此地是北杨的疆土,即便是入土为安,也极有可能明天白天,被前来查探情况的北杨士兵给再次撅出来。不如一把火烧了,尘归尘,土归土,他们也好投胎去。你看如何?”
李清词自然没有异议,他们推开门,打算把街上的尸体一起烧了。
大道由南往北延伸,南边家家户户房门大开,皆是血迹斑驳,有三三两两的人亦或是残肢被扔在门外。
李清词:“那些人以后还会再来吗?”
“会。”慕安歌说着,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坚毅:“但总有一天,我会将外敌尽数斩于城外,让山河统一,四海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