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源吃了一惊,忙问道:“她怎地会在这里?快带我去见她。”
凌秋音道:“那日在神象宗分别后,文姑娘的确随云灵宗弟子们回了宗门,只是没过多久,便有一股外敌侵入宗门。一夜之间云灵宗宗主被杀,宗门弟子也被屠杀殆尽,云灵宗就此消失。”
“什么?”李长源一点也不相信,“云灵宗乃是玄青第一宗门,宗主更是玄青一等一的强者,谁有如此实力能在一夜之间颠覆云灵宗?那……文嫣怎么会来到这里?”
凌秋音道:“也是巧合,正好族里楼掌事经过云灵宗,看到有人正在追杀文姑娘,便救了她。那时文姑娘已受伤昏迷,好在性命无碍。楼掌事不知她与你相识,想着救人救彻底,便带她远离玄青,来到这里。”
李长源万万没想到,那日一别,差点就是永别,幸亏遇到了妖族掌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便深深向诸位长老和凌秋音鞠了一躬,“长源代文嫣多谢相救。”
凌秋音接着道:“路过北原时,北原王派了很多杀手,楼掌事被杀,其余冒死才将文姑娘带到这里。”
听到这里,李长源才知路上凶险,心中对北原王更加憎恨。
凌仲石叹气道:“虽说文姑娘被救至这里,但也怪族里救护不力,那北原王派的都是高手。文姑娘此前又受了伤,所以至今昏迷未醒。”
“快带我去!”李长源急道。
姜柔见他心急如焚,轻轻抚着他的背,安慰道:“文嫣自有福星照应,不会有事的。”
凌仲石看了其他六位长老一眼,眼神中掠过一丝喜色,对凌秋音道:“你带李公子去吧。”
凌秋音应了声,便引着李长源和姜柔出了议事堂,往广场旁另一幢二层小楼走去。
这里与李长源昨夜住的小楼有所不同,里面一应物事俱全,就连室内的装饰都极为温馨,不过却是姑娘家的装扮。
上了二楼,凌秋音推开门,迎门便是一处与议事堂般大小的会客厅,左边是书房,右边是起居室。
文嫣便躺在起居室的床榻上,凌秋音讲族里长老说自来到这里,就这样子好多天了。
李长源近乎冲了进去,见床榻上的文嫣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嘴唇乌黑,便问道:“可是中了毒?”
凌秋音摇头,“族里巫师看过几回,没有中毒的迹象。”
李长源在掌心缓缓汇聚灵力,贴在她灵台之上,他本以为浑厚的灵力输入她体内后,必会荡去体内沉疾而悠悠转醒,然而在灵力与她灵台接触之时,一股强大的反弹之力震得他掌心一麻,居然脱离了灵台。
他呆呆地看着文嫣,想不通为何会如此,“救文嫣的回来的人在哪?”
凌秋音道:“说来奇怪,一同回来的虽也有数十人,但不到两日,便都因灵力枯竭、魂心碎裂而死。长老们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想着若能救醒她,或可知晓一二。”
“咚咚咚”门口响起了三下敲击地面的声音,李长源循声回首看去,一名驼着背的老妪拄着拐杖立在门口,望着房内诸人。
凌秋音叫了声“巫师婆婆你来了”,又低声对李长源和姜柔介绍道:“这是族里的巫师虔萨。”
李长源起身行了一礼,“婆婆好!”
虔萨有些沙哑的嗓音响起,边有边道:“叫我老婆子巫师就行,让我瞧瞧。”
见她硬挤了过来,李长源便往床尾让去,将床头位置空了出来,虔萨取出一块木鱼(木头制作的巴掌大小的鱼牌),先在文嫣身体上方虚点了几下,又将木鱼嘴贴在她额上,口里念念有词,但吐字模糊,就连站在旁边的李长源和姜柔也没听清。
或许她念叨的是妖语,又或者是某种巫语。
过了一会儿,虔萨仰起首,如同中了魔咒一般,脑袋剧烈地摇晃起来,继而两眼如遭受猛击般外翻,那两颗灰白的眼珠让一旁的李长源见了只感觉再稍微动一下便从眼框里滚落下来。
如此约莫半盏茶,虔萨慢慢平静下来,跪在文嫣榻边,双手伏地,大声嚷着:“妖祟大人快快离去,快快离去……”
李长源听在耳里心中一惊,“难道文嫣也中了妖祟?”
转眼看向凌秋音,见她脸上也是茫然一片,“唯有妖族人才会妖祟侵体,但文姑娘她并非妖族人,怎么会……”
姜柔微皱着眉,在李长源身边低声反问:“难不成经过北原时,那雪神作的恶?”
李长源侧眸看她,此言并非空穴来风,听凌秋音所说时间截点,他们经过北原来到妖地时,那枚九瓣灵心所化的雪神并未除去,雪神既然能够影响风雪而形成雪怪,若是侵入人体,或许也会生出妖祟。
不过,这一说法有些牵强,北原也有众多百姓,那雪神在北原肆虐数百年,但却未听说过有谁因雪神而中了妖祟。
文嫣只是被妖族人解救而路过北原,他们则在北原待了数日,两相对比,更不可能是因为雪神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