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事,你已全都看到了,你不杀了他,本侍卫是不会让你活着回去的。”
彩军士哀求道:“别、别杀我,我、我就当什、什么也没看见,对谁也、也不会讲……”
车侍卫嘿嘿一笑,道:“可是你已经看见了,要想封住你的嘴,只要两个办法:要么你杀了他,要么也杀了你。”
彩军士喃喃的道:“我、我不敢……”
车侍卫恶狠狠的道:“那好,我就让你彻底闭嘴……”说着,挥剑要杀彩军士。
彩军士见车侍卫真要杀她,慌忙哀求道:“别、别杀我。我、我杀、杀……”
车侍卫收回剑。彩军士万般无奈,战战惊惊地握住剑,眼一闭,心一狠,举起剑来。可剑刚到半空,又听到李友朋撕心裂肺般的哀求,手又软了,将剑垂到地上。
桂校尉催促道:“你快点吧……”
彩军士仍然迟迟疑疑。桂校尉怕夜长梦多,赶忙夺过彩军士手中的剑,让她双手抱住剑柄,然后举起她手腕,对准李友朋的后背,用力向下一按,长剑直插进李友朋的后背,李友朋惨叫一声,身子不停地抽搐。彩军士见自己杀了人,惊恐万分,松开剑,双手哆哆嗦嗦地捂住脸,不敢去看。桂校尉生怕李友朋不死,又握住剑柄,使劲地往下扎了扎,直将他前胸扎穿,又转动了剑,搅了搅。李友朋不再动弹了。桂校尉觉得李友朋定死无疑了,才拔出剑来。
车侍卫和桂校尉把李友朋和韩玉树的尸体拖进小树林里,然后架起已经被吓昏了的吴心安,把他弄到马车上,命令彩军士调转马车,向回驶去。
回头再说菩萨,那日在佛仙殿布施完,西去察视唐僧,见其没有什么危难,无需救助,便来到西天佛国雷音寺,拜见了如来佛祖,向佛祖禀报了唐僧一行的情况,佛祖甚是满意。
菩萨在雷音寺听佛祖讲完一章经课后,拜辞了佛祖,带着木吒直回南海普陀山而去。行了些许时辰,见前方有血光、晦气直冲云天。菩萨问木吒道:“前方何处?这般晦浊不堪?”
木吒定睛细看,回答道:“回禀师尊,前面便是西图国与女儿国的国界,那污晦之气,是从女儿国里发出来的。”
菩萨道:“前几日,本尊显现于女儿国京都城时,尚是一派祥和向荣之景象,今日怎么会突然有血光污晦之气?”
木吒道:“回禀师尊,那血光污晦之气,是从女儿国的黄田州所升,而非京都城里。那儿距京都城有二百里之遥,土地荒芜,人烟稀少,定是邪恶强盗之徒,在此行凶,杀人越货,才会生出这般污晦之气来。”
说话间,菩萨师徒二人已来到那污晦之气升腾的上空,停住云头,俯视下方,只见有人杀了人,正在藏匿尸首。木吒忙对菩萨道:“师尊,有人害命,弟子前去惩处。”说罢,就要降下云头,去打杀那些恶人。
菩萨制止道:“徒儿且慢,不可害人性命。”
木吒道:“师尊,那些人害人性命,徒儿杀了他们,是她罪有应得。”
菩萨道:“本尊是大慈大悲之神,只能普施善惠,救人于苦难之中,不能害人性命。再说,以恶惩恶,终究是恶。我等佛门中人,只可劝人行善,不可杀生害命。你若杀了这些恶人,自己就成了行恶之人,岂不是违背了我佛宗旨与教义?还怎么能教化芸芸众生?”
木吒道:“师尊,如此说来,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残害性命逍遥而去?”
菩萨道:“非也。天地之间,万事万物,恩恩怨怨,生生死死,自有规律。行善积德者终将善报,作恶害命者不得善终,这就是因果报应。宇宙之大,万物之繁,终各有其归宿。天堂与地狱正是为其所设。一生行善积德,忠孝仁义者,得道成仙;作恶多端,奸逆之徒,打入地狱。这便是善恶报应。你我皆为佛门弟子,不能心存杀戮之心。以恶惩恶,虽恶已惩,但又生新恶,恶终不得除。本尊为大慈大悲之神,而非除恶力士或护法神,只能教化众生,心存善意,广行善事,泯邪恶之心,止邪恶之行。只要他们弃恶从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行善积德,也能成为善者。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便是此意。所以,今日之恶徒,并非不能成为明日之善者。要使人弃恶从善,不能一味惩戒,要从心底之处感化。只有他从心里弃了恶念,才能行不作恶。不然,你今日即使喝阻了他施恶之行,但他心不向善,仍然心怀仇恨;你阻止了他今日,能阻止他明日?能阻止他一生?你阻止了他一人,能阻止众人?因而,我佛教义,并非只为救一命,惩一恶,而是行事于未然,普度于众生。”
木吒不无遗憾的道:“师尊,难道就这样让那恶人逍遥于世?”
菩萨道:“非也。天地之间,无论什么人,不管他是行了善,还是作了恶,神灵都会一一记录在案,到时一并清算。阳间之人,由阎罗王处置,那是阎罗王之职,我等不可越俎代庖,僭越神灵之责,乱了天规天律。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不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