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方才依了。
玫瑰、月季用红色蚕丝细纱遮了女王头面,才掀开幔帐,引领华郎中至女王龙床前。
月季搬来绣凳放在龙床边。玫瑰提过女王右手,用蚕丝细纱盖好,请华郎中诊脉。
华郎中并未坐,而是跪在龙床前,探手为女王诊脉。诊了片刻,又要诊左手。玫瑰将女王右手放回,又将左臂用蚕丝细纱遮盖了,再请华郎中诊脉。华郎中又诊了片刻。然后对身旁的卫太医郎道:“大人,可否将国王陛下的面纱取下,让本郎中瞧瞧陛下的面色?”
卫太医郎不敢应允,赶忙向太师附耳说了华郎中意思,太师不允。
华郎中道:“太师大人,汉医诊病,讲的是‘望、闻、问、切’,国王陛下昏迷不醒,他人代述,问则减半。再无望诊,于诊病确是不利,还望太师三思。”
卫太医郎又与太师低语后,太师方准。
玫瑰遵命揭去女王头面部丝纱。华郎中见了,心里暗自赞叹,这女王虽是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之人,然而却不失仙子般美丽。华郎中见女王呼吸极其微弱,细如游丝,口唇虽有涂红,但隐含青紫;虽十来日未进汤水,但唇却未干裂。让玫瑰托起女王手,视其指甲颜色;又让玫瑰压其指甲视之。细细诊过后,华郎中起身退出寝殿,随太师回到东配殿。
卫太医郎也跟了进来,都鸦雀无声,静等华郎中叙说女王陛下病情。
华郎中道:“启禀太师,国王陛下情况,于起程前甄郎中便已向本郎中讲了,这几日状况又如何?”
太师道:“甄郎中临行时开了一方,太医们已按吩咐煎了给我王陛下服用,怎奈陛下昏迷,不知下咽,每次服下甚少,因此并未见大变化。”
华郎中向太师要过甄郎中的方子,看了看,道:“幸得甄郎中良药,不然,能熬过十日者,非神仙不能也。”然后又道:“太师,恕本郎中直言,国王陛下已病入膏肓,依本郎中拙见,仅靠服药医治,恐难见效。日久体衰,衰而竭,则再无回旋之力也。”
太师听了,疑惑地道:“服药尚不见效,若不服药,岂不是要……”太师不敢说出那不吉利的话来。
华郎中道:“本郎中可先用银针,针刺国王陛下穴位,使陛下有所苏醒,再服药治疗,效果才好。”
卫太医郎道:“可是华郎中刚才用的那种银针?”
华郎中道:“正是。”
太师连忙摇手,道:“不可,不可。那针刺入陛下体内,应是何等地疼痛?再说,若是刺伤了陛下龙体,如何是好?万万不可。”
华郎中诚恳地道:“启禀太师,恕郎中直言,陛下病症,已无药可医,除此之法,本郎中也是束手无策。还请太师三思。”
太师听后沉默不语。
卫太医郎对太师道:“启禀太师,在下刚才也见华郎中给自己扎过银针,也未见危害,却见疗效立竿见影,依在下拙见,不妨让华郎中如此医治,或许陛下有所转机。”
太师沉思片刻,见别无良策,只好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祈祷毕,才道:“华郎中,我王陛下性命全在您手中,微臣就拜托了。”说完,又向华郎中作揖施礼。然后又对卫太医郎道:“你与太医们在旁守候,悉遵华郎中吩咐。”
华郎中让取来纸笔,开了药方,吩咐道:“加冷水两碗,浸泡半个时辰,小火慢煎,煎至药液还剩两茶盏即可。分盛两处,早晚各服一盏。服时药汤以稍温正好。”
卫太医郎取过药方,请太师审视了,然后出了东配殿,遣一太医,遵华郎中吩咐去做。
卫太医郎又引领华郎中来到女王寝宫,华郎中先取了女王后项上的“大锥穴”,将银针扎下去,并不停地捻动银针,随着捻动,女王四肢出现不自主抽动。玫瑰、月季见了,心惊心痛,不忍直视。
华郎中捻了片刻,拔出银针。又取了女王脑门后的“百会”穴,再次将银针扎入,还是不停地捻动。
宫内之人,哪里见过这样治病的?心想:这针扎进脑袋里,还不停地捻动,那不要了人性命?无不吓得心惊肉跳,都暗暗地为女王祈祷。
如此针刺,能否救得女王性命?暂且按下不表。
回头再说女王,那日拼了全身力气,坚持着给唐僧写了一封信。她见所有要做之事均已做完,顿感欣慰了许多,心想:我爱,我付出,我无怨无悔。虽然她心中仍有怨恨,但是却又心满意足,自觉未留遗憾,心里释然,全身轻松。也正是这身心一放松,潜伏于身心内之病症猛然升腾,致其昏死过去。
女王朦胧间,又来到京都城西城门,见城门大开,却无一人出入,更不见唐僧踪影,便大声呼喊到:“御弟哥哥,你在哪里?妹妹来也。”未听见唐僧应答,却听到那遥远里回音不停——“御弟哥哥,你在哪里?妹妹来也——”
女王走出城门,沿蜿蜒之路寻找唐僧,她觉得唐僧就在前头。她走啊,走啊,不知走了多远,来到一片荒野处。四下里,枯树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