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茹茹大步逼近她，教室里气压瞬间低下来：“第一，豆豆动手，瞳瞳还手，双方都在追求非法损害对方的结果，这叫互殴。我们没有理由给你道歉。第二，你应该庆幸瞳瞳没有遇到儿时的我，谁要是敢说我爸妈坏话，我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周茹茹又向前一步：“还不退后？”
“你——”瞳瞳妈妈上半身往后仰，还好脚下死死站住。
老师心里捏把汗，孩子打架太正常，但从没见过家长也差点要打起来的。但不愧是金牌教师，赶紧来到两人中间：“其实，在幼儿园里吵闹很正常。我们作为老师，一直引导孩子如何和同学友好相处，希望两位家长回去后要好好教育。”
周茹茹看向老师时微微一笑：“我们会全力配合老师的。非常感谢有一位漂亮又专业的老师，以后还要多多麻烦你。”
都是场面话，谁不会。
瞳瞳妈妈见此，也想说几句表示自己的知书达理。
周茹茹抢在她前面：“老师你忙了一天，我们就不要再打扰了吧。再见。”
*
周茹茹带豆豆到附近的公园荡秋千。
周茹茹坐在他身边，心事重重。幸好还记得冯律师说的话，让她刚才占了几分理。但孩子的世界，总不能什么都靠父母出面。
她用脚轻轻点地，让秋千晃动起来:“以前有人这样说过你吗。”
出了幼儿园，豆豆就已经忘了不快，直到周茹茹提起，他马上小嘴一噘。
“以前芒果也说过。”
“你没有告诉爸爸吗？”
“说了啊，爸爸说不要被别人影响，做自己就好。”
周茹茹猛地踩地，秋千差点飞得和地面齐平。
“欧耶，好刺激。”身边传来豆豆的欢呼声。
周茹茹没好气地说:“豆豆，爸爸这么说是错的。妈妈告诉你，你是不是和小乐、茜茜关系很好，你们三个团结起来，有人说你们坏话，就怼回去，有人打你们，就凑回去。记住，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一个好汉两个帮。”
豆豆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嗯，一个好汉两个帮。”
说完，周茹茹还是不解气，又一次将秋千飞得老高。真是的，那家伙怎么在教的。
周茹茹在生气的时候，豆豆在看着她。
她不再是爸爸故事里的一只母老虎，她正那么真实、鲜活的陪着他玩。豆豆眼神亮晶晶的。
“妈妈，你会走吗？你还会去森林里照顾小动物吗？”豆豆突然发问。
周茹茹将豆豆箍到自己怀里:“我有六年时间不在豆豆身边，我才舍不得离开。”
“可是，你没有跟爸爸睡在一起。你是不是不喜欢他？”
周茹茹还没准备过这个话题。她抚摸着豆豆的脑袋，一下，又一下。豆豆舒服地卷曲着身体，像一只被撸的小猫。
思考许久，周茹茹说:“爸爸和妈妈，一定是互相喜欢，才有了你的。大人很奇怪，会因为很多喜欢以外的原因，没能在一起。我喜欢他，只是现阶段，我想先把豆豆照顾好。所以……”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所以爸爸和妈妈，没有睡在一起。”
豆豆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又露出天使般的笑容:“哦，我听懂了。”
真的听懂了吗？周茹茹没有再追问，给豆豆竖了一个大拇指，拉着他向滑梯冲去。
*
钱江晴园。
刘晓菲回到家，看到地上的男士运动鞋，是儿子常穿的品牌。
她让保姆不要告知，自己朝厨房走去。
谢谦刚炸了一些猪油，听到脚步声:“张阿姨，葱放哪儿了？”
“大半年不来一次，一来就泡在厨房里。谢谦，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嘴上虽这样说，但看到儿子在家里下厨，刘晓菲心里还是高兴的。
谢谦回头朝她一笑。自己取了些葱，水里淋了淋，掐成一段段的下锅。
“我最近看到一个视频，猪油炒四蔬，鲜香合一，我试试能不能做成功。”
“妈，你帮我拿个碟子，在左手边柜子里。怎么你的厨房还是我熟。”
被儿子指挥着做事，刘晓菲非但不恼，还主动穿上围裙：“还有什么菜，我来打下手。”
谢谦比刘晓菲高一头，不经意间转头，看到夕阳余晖的淡橙色光芒里，刘晓菲鬓边的一根银丝。
*
“不错。”
菜都摆齐之后，刘晓菲第一口尝的就是猪油炒四蔬。
谢谦在厨艺上丝毫不谦虚，他笑得没心没肺：“你说我怎么在烹饪上这么有天份。万一谢氏集团倒闭了，我还能开个小饭馆。”
“说什么呢！快呸掉！”刘晓菲剜了他一眼，“这种话可以乱说吗。”刘晓菲气得放下筷子。
“我呸掉，行了吧。你再尝尝糖醋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