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丹枫勉强在陈贺南特意安排的大牢中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上了堂。
堂上,是已经被告知消息,面上悲伤不已的曹心语。
她看见南宫丹枫,就扑了上来,与前日相见时已然不同,她满脸怨气,哪里还见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南宫丹枫对曹心语的遭遇深表同情,可是她为什么要扑自己?莫不是急火攻心,脑子坏了?
她并未疑惑多久,堂上就给出了答案,曹心语指控南宫丹枫,毒杀曹家二十口人。
对此,南宫丹枫心里奇怪,这曹心语真伤到了脑子,说出这种胡话。面上却不忘表现出作为一个无辜者的不可置信,看向堂上的陈大人满眼的冤枉。
“大人,南宫丹枫患有疯病,满城皆知,她表面上的大家闺秀温婉秀气只是一时正常。定是她见民女一家和乐融融,她家里却只剩长兄,又身患顽疾,心生嫉妒,突然发病,才起意迫害我全家!”曹心语面上梨花带雨,言语哽咽,一边眼中悲切地看着堂上的陈贺南,一边手指指向旁边的南宫丹枫。深情控诉,字字血泪,真是见者怜惜,闻者愤慨。
这理由,看起来狗屁不通,又似乎有点道理,但何必要人身攻击呢?
她家庭可是很和谐的,就两个人,都不会争论吵架,他哥哥对她可好了,南宫丹枫心道。
她竟不知该如何面对面前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脸上还没忘了表现自己的无辜。
她心中断定,这话,定是有人教她说的吧!
曹小姐这么一个天真没有一点心计的人,哪里会说得出这么过分的话。但既然她学了,又当庭用这话来指控自己,怕是想彻底致自己于死地。
南宫丹枫看着面前的女子,前两日还南宫姐姐长,南宫姐姐短的,今天就一脸仇恨地看着自己,这人是真信了。
还是骗自己信了?
南宫丹枫突然不想同情面前的女子了。
“曹小姐节哀,堂上正在审案,烦请克制一点情绪。”陈贺南发话了。
曹心语的喧泣之声小了许多。
“南宫丹枫,你可听见曹家小姐对你的指控?有什么话要说?”
“大人查案,小女子不敢妄论,但民女身为案中人,却是要为自己喊冤的。其一,民女确实什么都未做。其二,曹小姐只凭借谣言就认为是民女做的这人神共愤之事,民女不服。再者,她没有任何事实依据便如此信誓旦旦。虽然曹小姐是苦主,但也不该如此恶语相向,污蔑一个清白之人。大人办案都要讲求证据,她无凭无据,却俨然已经当民女是她一家灭门的凶手,这让民女实在是寒心。”
南宫丹枫一顿输出,虽然声音柔柔弱弱,但字字能让人听清。
穆翌翎正是这个时候进的公堂,陈贺南余光看见人来了,赶忙让人搬了把凳子给穆翌翎坐。
南宫丹枫说完,穆翌翎也刚好坐下。
“南宫小姐说的确实有道理,陈大人,有什么证据,线索,该拿出来了罢。”
南宫丹枫说完,陈贺南还没说话,就被穆翌翎插了一嘴。
陈贺南心道:哪有什么证据,只有推断,除了知道曹家人是被什么毒药毒死的,什么线索都没有。虽说南宫丹枫派侍女去过医馆问关于毒药的事情,但整个京城的“醉心花”,近来都没有出售的记录。平日里户部侍郎家常有人拜访,案发那两日却赶巧了,就南宫丹枫一人去过。这什么都没有,怎么断案?
“侯爷来的正好,对于此案,侯爷有什么看法?”陈贺南把问题抛给了穆翌翎,查案断案,陈贺南承认,自己就是没有穆翌翎厉害,虽然这人就是挂名在大理寺,但办事却是从来都不含糊。
“本侯看,南宫小姐说的在理,南宫小姐要不多说两句?”穆翌翎看向柔弱温婉的南宫丹枫。
“这…小女子能说的都说完了,不知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们大理寺自己查案,问我个嫌犯做什么?我刚才冤已经喊过了,南宫丹枫心道。
“既然不知道有什么要说的,作为头号嫌犯,用点刑具,想必南宫小姐也是能理解的罢。”
“等等,民女不理解!查案是大理寺的事情,民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在民女身上用刑也不会有进展,民女自己都是被牵涉进来的无辜之人,为何要遭刑?”
“因为你是第一嫌疑人啊。”穆翌翎拖着尾音,嗓音低沉,语气柔和,像是情人的低语,但这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友好。
“第一嫌疑人也只是明面的线索,捕快既查到这些天只有民女进入曹府,那民女怎会如此明显的犯案。万一真正的犯人并没有走门,而是有别的暗道之类的进入曹府下毒呢?又比如说,有别的不会被人发现的路,且有府内的人做内应。”
“你胡说!”听见这话,陈贺南还没继续往下问,旁边的曹心语反而激动了起来。
“案子如此明朗,你就是杀我全家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