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堆起防护罩,然而那本该锋利无比的桃花瓣却温温柔柔地落在防护罩上,随即滑落。
这片天地,忽地下了一场桃花雨。
隔着纷纷扬扬的桃花瓣,我和白衣青年对上眼。
他勾着嘴轻笑,“你这小妖未免太过警惕。”
我心下一哂,颇为不好意思地收了防护罩,桃花落了我一身。我撇了撇嘴,“你别在天上了,我脖子仰得疼。”
白衣青年忽露出一丝坏笑,“下来作甚,下来方便捉弄你吗?”
捉弄?
我很快发现自己浑身竟动弹不了了!在桃花瓣触及我身上的那一刻,我就被施了定身咒!
我又简直出离愤怒!
这该死的坏小子!
我愤恨地瞪着那白衣青年,气得吱哇乱叫,白衣青年双手堵上了耳朵,轻巧落地。
“你这小妖,再乱叫,我就把你嘴也封了。”
我顿时闭嘴。
不能说话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要是被封了,就真的说不了话了。而我感觉,我要是再乱骂,他一定会封我嘴的。
白衣青年把我捆起来,扔到了石桌的旁边,而他竟施施然坐在了我的暖玉石桌前。
“你这小妖,家底蛮厚,颇会享受。”他一边坐着,一边还凭空变出一套茶具,开始沏茶。
如果我的眼睛会喷火,那大概此时那白衣青年的衣袍已经烧起来了。
院外那株百年桃树已然是灵木,此刻那光秃秃的树枝上竟又幻化出无数桃花,纷纷扰扰。
他呷了口茶,竟还有空对我感叹,“我竟从来不知六界还有如此一方世外桃源。”
“鸠占鹊巢!天上地下最是黑心黑肺的大混蛋!”
我实在忍无可忍,破口大骂。
忽地,噤声。
果然,他对我施了噤声咒。
他揉了揉酸痛的耳朵,伸了个懒腰,“既然你都说我鸠占鹊巢了,那我不能白担这个名声。”
他古怪一笑,看了我一眼,“索性我就坐实了吧。”
在我愤恨的眼神中,他一法术拎起我,把我的脸对着屋门照了照,屋门轰然洞开。
他就这么大咧咧地走了进去!然后斜靠在了我的卧榻上!他甚至还嫌弃我软如云朵的被褥,而是铺陈上了他自己的。
不过还好他没把我忘在门外,而是把我搬到了屋内,倒在地上。
但他这个不速之客睡在我温香软玉的床榻上,而我这个主人却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天理难容!
心里骂骂咧咧了半天,日暮后,我终于困倦得开始打盹。
此时窗外烈日熔金,绚烂的晚霞晃了我一脸,我从满腔怒火变成无可奈何的躺平。
没人来救我,我现在又无法自救,今晚凑合着过吧。
睁着眼数到往这黑心坏蛋身砍的第一万一千刀时,我终于困倦。
此时已经入夜,半梦半醒间,我却忽然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因为今晚屋里有旁人,我并没有睡得很死。
我睁开眼,正好看到那白衣青年整理好了行装,他一身白衣皑皑,穿戴整齐,连额前两绺须发也弯得恰到好处。
他……似要离开……
我简直要喜极而泣!
这大坏蛋终于要走了!
然而那走到门口的白衣青年对上我的目光,或许因为我目光中的欣喜太过明显,他唇角一弯。
“你肯定想我要走是吧?”他忽道。
“可是,”他轻笑起来,“我若是打算带你一起走呢?”
我眼睛蓦地瞪大。
然后便见白衣青年将我收入一个锁妖囊,佩戴在了腰间。
我:@#¥%&*
我堂堂妖界帝姬,竟被人装进了锁妖囊!
是可忍孰不可忍!
***
我骂骂咧咧地被白衣青年带上天,似乎腾云又驾雾。
我在这锁妖囊中被灌入囊中的阵阵冷风吹得瑟瑟发抖,又被这颠来倒去的锁妖囊晃得头昏脑胀。
待到我面泛菜色,将吐未吐之时,终于停了下来。
凉风一吹,很快这锁妖囊中竟进了水!
这该死的白衣青年居然大半夜往水里跳!疯了吧!
可是我很快便该担心进来的水而不是怒骂那该死的白衣青年。
因为我被捆绑住了,动用不了法术,而我又没佩戴什么避水珠,在我闭气结束,我将会因窒息而死!
那我大概也算得上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位因为溺水而死的妖界帝姬了吧!
肺快炸了,我的眼前开始冒起了金星。
就在我即将神志不清时,我忽然被白衣青年从锁妖囊中倒了出来,他在我颈间挂了一颗避水珠,很快我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