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她自知我的心意。”萧煜珩压低了声音:“之后,再去替本宫办一件事……”
萧煜珩抬手拂去衣袍上沾染上的桂花,转身向皇帝所在的禅房走去,推门而入,袍袖沾染上的香气携风而入。
坐在案桌前的皇帝抬首望来,黑色的眼睛打量着萧煜珩,问:“又去替你母后折金桂了?”
“是,”萧煜珩恭敬地答:“母后最爱金桂这沁人心脾的香气,儿臣便折了些送去母后的往生牌位前。”
原应该是一个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可皇帝萧权听见这话,只淡淡地应了声,便又低头去看手中的佛经,好像刚刚的对话,是他一个人的错觉一般。
萧煜珩面上并无起伏,安静地立在一旁,视线轻移,瞥向一旁微微敞开的窗外,窗外的院中长着一颗树叶凋零的银杏树,破败荒芜感扑面而来。
“如何?”宋枝轻撩起车帘,询问车外的冰琴。
冰琴压低声音回:“那方禅院守满了皇上身边的人,奴婢没法近里头打探,就在外头等着。等侍卫撤开之后,这才打听到皇上封了林溶月为静安郡主,还给她赐了婚,赐婚的对象正是王汝秀。”
一切就如预料的一样。
宋枝微微颔首,放下了车帘,她与司命薄说:“我是否太仁慈了?上一世她心狠手辣地对付我,我竟还给她找了一个如意郎君。这王汝秀是不如太子身份尊贵,但也是进士出身,又拜在林相门下,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
司命薄:“你也说林溶月心高气傲,一向想当太子妃,将来更是成为一人之下的国母。如今不能随她所愿,自然过得不会顺心顺遂。”
正说着,忽然听得一阵求饶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禁军侍卫被除去铠甲,外袍从寺庙中脱了出来,摁倒在地上,两根粗实的棒子重重地向他的背打去。
冰琴惊喜地道:“是太子身边的裕丰将军,被摁住的那个是之前对奉仪您出言不逊的那个侍卫。”
“属下知错了,求太子殿下饶命!”
裕丰冷眼看着:“凭你也敢嘲讽太子殿下的人,便是太子殿下身旁的一条狗,也轮不到你来践踏。”
冰琴听罢脸色大变,小心翼翼地向自家奉仪看去,却见自家奉仪面色淡然,似乎并不在意。
宋枝心底冷笑,狗?上一世便也罢了,这一世再叫你们如此轻视,那她就白重活了!
“裕丰此人不会说话,或许太子并无这个意思,你不用把这话听进心里去。”突然,司命薄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知道。”宋枝放下了车帘,对外面的求饶声不闻于耳,稍后还要去见阿牛哥,何必为不想干的事分神。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
“都给本公主退下,”若兰公主终于从寺中出来了,“阿如,你来驾车,本公主要出去一趟。”
下一刻,车帘子被掀起,若兰公主上了马车,见宋枝在,道:“倒是忘记你在我车上了,既然在,那便随我一起,反正你整日困在东宫也乏味得很,不如随我去散散心。”
若兰公主经常出宫游玩,宋枝自然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借口来时的马车损坏,恐要等上一段时辰,要若兰公主顺便载她。
“妾身初入汴京城时,便听得人说望楼乃是汴京城第一酒楼,做出的美味佳肴,便是宫中的御厨都不及。”宋枝故意提及。
若兰公主:“如此你便有口福了,本公主正是要去望楼。”她说着冷哼一声,“我倒是要去会一会柴恪,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把本公主的命令放在心上,如今已过去半个多月,本宫让他印刷的书怎么还没印刷好?实在可恶!”
望楼有三层之高,建在汴京城最热闹的望街,还傍着汴河,视野开阔,风景如画。踏入其中,屋宇雕栏画栋,富丽堂皇,锦衣玉袍的客人络绎不绝,大堂之上有吹拉弹唱的乐人,宾客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好一派热闹繁华的气象。
若兰公主领着宋枝直奔最上层的雅间,推门见到屋内的身形,就扯了腰间的禁步砸了去,“好你个柴恪!竟敢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
柴恪将禁步接了个正着,他长着一双笑眼,看着喜气极了,“若兰公主,瞧您这话说的,我怎么敢不把您放在眼里?我对您的敬仰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那你且说说,本宫吩咐你印刷的书,可成册了?”
“呃……”柴恪哽住了,为难万分,“未曾。”
“岂有此理!本公主非得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公主殿下,您就饶了我吧!我哪里敢印?您写的那是谁,我还看不出来?我哪里敢得罪?”
“呵,不敢得罪?天塌下来,还有本公主顶着,本宫命令你,限你一日之内,把书印好!“
“此事微臣办不了,您还是另寻他人吧!”柴恪将若兰公主的禁步往袖子里一揣,抬脚就跑了,“微臣先告退了。”
“你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