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啊。”曼琳以为尉屠耆怀疑自己,慌忙解释说:“公主对我这么好,有吃有穿的我怎么会害公主呢?”“我敢以人头担保,公主的饮食和衣物最干净最安全,王后绝对没有机会投毒!”
“你们再想想,”瓦让觉得事出必有因,提示说:“艾葳蕤可有碰过什么可疑之物?”
可疑之物,不知道。尉屠耆琢磨片刻突然发觉哪个地方不大对劲?哪个地方?他脑子突然激灵,想起艾葳蕤方才说听见一个女子在唱眼睛……眼睛。眼睛,这么巧?我方才也梦到眼睛。黎帕那昨夜也梦到眼睛。难道……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尉屠耆转过身望着黎帕那说:“有一件事情我没告诉你。”黎帕那忙问:“什么事?”
尉屠耆说:“今日你回来之前艾葳蕤曾经在那扇窗户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灰。她用手拂起来闻过,我当时好奇也用手拂起来闻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灰应该就是邪毒。”
曼琳惊诧道:“王子你当时明明说是迷香之类。”尉屠耆苦笑说:“我哪儿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随口乱说的而已。”
黎帕那微微蹙起眉头,茅塞顿开:“你的意思是说?”“没错。”尉屠耆看破了她的心思,“昨夜应该是有人趁你歇下之后偷偷潜进来往窗口投放邪毒,而我和艾葳蕤都是无意触碰所以染上邪毒。”“那些灰就是证据。”
“那些灰呢?”瓦让听到尉屠耆这么说,心里便有底了,逐一掀开尉屠耆和黎帕那的眼皮查验果然发现他俩的眼白皆出现许多不明灰点即感染邪毒的病状,他希望能得到那些奇怪的灰以鉴别出属于何种邪毒,但遗憾的是已经被不知情的曼琳打扫得荡然无存。
尉屠耆问:“这邪毒能解吗?”
瓦让挠挠头,“我从医时日不长,才疏学浅的,还得问问师长才行啊。”尉屠耆明白其言下之意,意味深长地看了黎帕那一眼:都是你自作主张做的好事!害得楼兰首席神医被打下大牢,哼,结果怎么样?还得求到人家。
黎帕那则瞪了尉屠耆一眼,没好气地对瓦让说:“好啊。你去大牢告诉那小子——他要敢公报私仇,我不得好死,他也休想好活!”
至于吗。公主?你别老把师长想得那么坏啊。瓦让顾不得歇息连夜奔赴大牢,向关押之中的苏罗漓说明情况。“做眼睛的噩梦?眼白有灰点?”苏罗漓盘腿坐在芦苇杆子堆上听罢弟子的描述,思考片刻说,“可能是一种用死尸眼球制成的邪毒。”瓦让睁大眼睛,“没听说过!”
“你嫩得还掐得出浆呢,没听过的事情多了,”苏罗漓白他一眼,“这种邪毒如果不及时化解,将永远都活在噩梦当中一直到死为止。”
瓦让问:“为何王子和公主染了邪毒却没像艾葳蕤那么病重?”苏罗漓说:“也许是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以效果因人而异吧。”
瓦让又说:“师长快想想办法给王子和公主解毒,否则传到国王耳朵里就糟糕了。”
苏罗漓想了想,“你回去侍医苑到药房找出苦杏仁,碾碎成细末,记住一副药的份量是二钱,另用晒干的避日蛛也碾碎成细末,大概一钱便足够。”“先用麦麸炒熟,取蝎子末二钱将这三味药用麦麸拌在一起,搓成枣核大小的丸子让他们就着麦麸汤吞服药丸一个,就会药到病除。”“谢谢师长。你多保重。”瓦让喜出望外站起来就往要钻出牢房。“慢着。回来。”苏罗漓叫住他:“我还没说完。”
瓦让折返回来:“师长请说。”苏罗漓看着这个关门弟子,语重心长道:“你只管给他们医治,至于别的什么事情… …别多言,更别插手。你就尽一个王宫侍医的职责就行。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