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
扶牙和麻袋里的小少年被一艘瓜皮船送离,薛丹怀立于岸边慢悠悠地晃手。
不过一会儿,又一脸悲痛地立在扶良玉面前:“等到人发现,将她捞起来时,就已是气息微弱、无力回天了。”
丰年检查一番“扶牙”尸体,没发现任何异常,对着椅上端坐的扶良玉摇头:“主子。”
“既是她命该如此,便怪不得别人。”扶良玉目不斜视,对此并不在意。
薛丹怀偷笑,挥手示意手下将尸体抬走。
宋彧桢得到消息,匆匆回到公良伒身边:“他命人将这里所有进出的通道都堵死了。”
这意味着,这里将会有一场恶战。
“算起来她已不是公良兄的人,公良兄应当不会生气吧。”薛丹怀在旁观察两人,此时瞅准机会上来,就是来给他们找不快的。
“丹怀兄,你说我小气可以,可千万不能说我这位兄弟,你知道的,他可是不好惹的。”宋彧桢往他手中塞了满满当当一杯酒。
他笑容和煦,轻飘飘地下驱逐令:“喝了这杯酒,我们就当你没来过,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薛丹怀没在意,将酒杯端至唇前,压低声音,邪魅一笑:“知道我将她送到什么地方去了吗?就是那个地方,你想要找的其他人也都在哪里。”
“当然。”临了,他撇撇嘴:“我这些年养的上千名异奴也在哪里。”
他说完就走,不给两人问下去的机会。
宋彧桢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缓缓抱起手臂:“这还真是个趣人,明知道自己输定了,却还要上演一场你死我活的戏码,是不是以为只要他死不认输,就能多体面一点?”
“殊不知他再怎么强装镇定,在我们进入毋悢城那夜起,他的结局就只能是如过街老鼠般,抱头乱窜。”
“这里交给你了。”公良伒转身离去,身子快如疾风,自人群后方一闪而过,众人反应过来,只以为是起风了,可是这里四面是墙,哪来的风?
“哎?”宋彧桢来不及阻拦,甩开扇子不住叹气:“瞧你这心急如焚的样子,怪不得别人能拿她威胁你。”
“摊上你这位袍泽,我也是没得办法,只好亲自出马咯。”他连连叹气,转头看向台上弹琴的蔺润云,后者点头回应。
扶牙能动时,她二人已被塞进阴冷的地窖中,她解开麻袋,将小少年放出来,他被冻得嘴唇发紫却不说一句话,她想搂住他,遭他冷脸拒绝:“你是谁?”
“我是扶……呃,姜姒,毋悢城中人,你呢?”扶牙脱口而出,又立马改口,认真地说着自己的来历。
小少年想起什么,放松了点警惕:“我想起来了,刚才是你帮了想救我的那个姐姐。”
“所以你的名字是?”
“在下宴灵书。”少年双手合拢,很正式地介绍自己的名字,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好,现在可以让我抱着你了吧,这里太冷了,如果我们不互相依靠的话,很快就冻死了。”扶牙先摸摸他的头,再张开双臂。
他犹豫很久,慢腾腾地移过来,小手小心翼翼地勾住扶牙手臂。
扶牙靠在石壁上,闭上眼梳理来龙去脉,她引起薛丹怀的注意,只是想从中套取一些有用信息,比如让公良伒忌惮,迟迟未行动的原因是什么?
没想到薛丹怀会索性将她送到这里,这里除了她与宴灵书外,还有上百人,都是些熟面孔,甚至有大部分,她刚刚才见过。
有这些人在手里,薛丹怀就相当于攥住了毋悢城的命脉,只要他们不被找到,他就可以一直僵持下去。
可他却将这大大方方地展示给扶牙看,来的路上也没让人蒙住她的眼睛,让她趁机在路上留下了记号,不出半个时辰,卫溪就能带人赶到。
他如此大胆,是破釜沉舟,还是另有算计?
当大片如同丧尸的怪物向他们涌来,静默的人群轰然炸开,不断惨叫、逃窜时。
扶牙便知道了答案。
她将宴灵书藏在身后,捡起地上的石头,接连向前砸去,然而效果甚微。
千钧一发之际,她果断拉着宴灵书朝对面跑去,途中却不甚摔倒,手上的伤口涌出鲜血,怪物们兴奋不已,调转方向,蜂蛹扑来,而前方是死路,他们无处可逃。
“别看。”她颤抖着手,捂住宴灵书的眼睛。
锋利剑声破风而来,斩断怪物即将碰到扶牙的手掌。
扶牙闻声回头,见一身姿曼妙的女子静立在前,手里拎着一把冷光凌凌的软剑。
竟是芃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