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二中属于老城区核心地带，附近地段拆了建，建了又拆，独独留了一条老街。
近些年来，政府将老街拓宽加长，两边商铺林立。附近居民楼密集，小学、幼儿园镶嵌其中，北边有个职高，最东边一片全是镇海二中的地盘。
因此这边开的基本都是网红餐厅、奶茶店、咖啡店，便利店随处可见。街上鱼龙混杂，聚餐的白领、打扮精致的年轻学生、散步闲逛的一大家子、游手好闲的古早杀马特、蹲着望天的店员、成群结队的红领巾们……
将近晚上十点，吃吃喝喝的人大多散去了，留下满地的垃圾和污水。喧闹不再，环卫工们突然一下子冒出来，沉默地打扫着，偶尔有人不守规矩，开着小电驴呼啸而过。
虽然不少餐饮品牌下沉到了镇海，各自的LED灯牌明亮绚烂，但仍然掩盖不住这条街灰扑扑的气质。
他们在招牌底下穿行，蒋嘉澄脸上忽明忽暗，衬得他的“烟熏妆”分外妖娆。
“吃啥呢？”他们往里走了好一段路，蒋嘉澄问道。
周洁一路左顾右盼，许多店都准备打烊，唯有便利店里冒着腾腾热气。
“吃关东煮好了。”周洁挑了挑下巴。
“好没有新意啊。”蒋嘉澄叹了口气。
“好吃又便宜，帮你省省钱。”周洁甩开他，迈进了便利店。
“欢迎光临。”
周洁很喜欢这个冰冷又温柔的电子音。
周洁揣着兜儿，站在电锅前纠结。
正巧店员刚刚补了货，把九宫格填的满满的，应该是为等会儿下晚自习的高中生准备的。
蒋嘉澄贴到她身后：“你要吃什么？任君挑选。”
店员看见了他的浓妆，挑了挑眉。
“你好，我要一个鱼籽福袋，一串鱼豆腐，一串牛筋丸，再来一串鱼丸。”周洁依次指了指，“帮我多加点汤。”
“我和她一样，再加一串纯肉肠。”蒋嘉澄转向周洁，“你吃得饱吗？要不要再加点？”
“我去那边看看。”
周洁去冷藏柜转了一圈，又拿了个冰面包。
“你再看看有什么喝的！”蒋嘉澄在结账的地方喊道。
“喝汤就行了！”
蒋嘉澄快步走来，弯下腰看了看，拿走两瓶果汁，再接过周洁手里的面包。
“别搞得那么寒碜。”
他们在窗前坐下。关东煮还烫嘴 ，周洁撕开冰面包的包装。
面包还没有巴掌大，掰开馅儿也少。
蒋嘉澄瞥了一眼：“还是我的烤肠香。”
周洁两三口就吞了面包，手指在结满露珠的窗上瞎画。
“看来你没啥艺术天赋啊。”蒋嘉澄嘴里塞满了东西，还不忘调侃。
周洁承认，自己在画画这方面好像是没有什么天赋，画画水平至今停留在幼儿园阶段。画个小女生只会画侧面，后面加上个香蕉样翘朝天的马尾辫。
“看来您对自己的美术水平很自信，您来。”周洁假装把不存在的画笔交给他。
“你这逻辑不对，我又没说我会画画啊。”尽管嘴上不服，蒋嘉澄还是在他面前的玻璃上画起来。
他画了一组漫画小猴，小猴先是高高兴兴出门，被外面的风雪给冻成冰块了，最后乖乖逃回家缩进被窝里。寥寥几笔，却很是传神。对比周洁这边，幼稚的丑小孩已经化成一滩水了……
周洁：“挺厉害的，真的。”
蒋嘉澄咬开福袋，嘴里支支吾吾：“难得从你嘴里听见一句真心夸我的。”
“难道我经常夸你吗？我不记得了欸。”周洁眨了眨眼。
蒋嘉澄翻了个白眼，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不过我刚刚那句话有失偏颇。”
“哪句？”
“就是说你没什么艺术天赋，我觉得你肯定是有音乐天赋的。”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你拿了那么多奖。”
嗯？等等。
“你从哪儿知道我拿过奖？以前古筝教室门口的牌子也没有实时更新吧？”
“后来少年宫搬迁，你们怎么不在少年宫里了？”蒋嘉澄扯开话题。
“我们老师自己找了个地方单干。”周洁顿了顿，“快回答我上一个问题，大哥，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我小学、初中都和你不同校啊。”
“虽然不同校，但我可是久闻大名啊。”蒋嘉澄夸张地感慨道。
周洁暗自咬牙，怎么又变成了久闻大名……好想踹他……
“我们笛子班跟着少年宫搬走了，然后我发现布局跟以前不一样，还去找了古筝教室，结果发现里面的老师换人了。我以为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蒋嘉澄最后一颗牛肉丸递进嘴里。
然后呢，你别卖关子啊！
“结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