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了一位玩伴,福元有些心动,但脸上还是很抗拒。
“不行,你总是跟皇上告我的状,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能带着你一起玩。”
太监大总管眼珠子一钻,说:“小殿下,您先下来,老奴带您去柳昭仪那吃点东西,皇上已经过去了,老奴就是从柳昭仪的金瓤台过来的,那茶斋的味道可香甜了。”
一提到美食,比什么都管用。
福元立刻拉下骄傲的小脸,挽着太监大总管的胳膊,像忘年姐妹一般,脸贴着脸,走向了金瓤台。
一盘、两盘、三盘的树莓芡实糕下肚,不喝一口茶水,也不嫌噎得慌,低头就是一顿狂炫。
福元在柳昭仪一声声“哎呦”的惊叹声中迷失了自我,最终被撑得全吐了出来。
皇帝慵然靠在座上,眼里一半心疼一半嫌弃地嗔道:“福元,你怎么越长越没有出息了,吃个茶斋也能把自己吃吐,传出去,不知道又要让人笑话多长时间。”
太监大总管虽然很着急,但仍旧一脸笑眯眯地给小帝姬收拾烂摊子。
“咱们小殿下还是个孩子呢。”
柳昭仪猝不及防地步入正题,这问题显然是皇帝教问的。
“小殿下,你想不想跟你母亲在一起?”
福元被太监大总管喂着,喝下一杯清甜的梨花茶。
她摇摇头说:“皇后娘娘病了,儿臣不想在母后面前碍眼。”
柳昭仪:“不是皇后娘娘,是前朝的皇后娘娘。”
福元满眼放光:“想!”
柳昭仪:“那你去劝她作你父皇的宠妃如何?”
福元为难的神情中带着三分厌恶:“可是……母亲已经有夫君了,她肯定不会愿意的。”
柳昭仪的笑僵在脸上,不知所措地看向皇帝。
墨臣早就知道福元还记得他,于是拿出提前造假的聘帖,给福元看。
“都这么多年了,你那生父早就在边关娶妻生子了,孩子都两岁了,这是他二胎满月酒发到皇宫的请帖。”
“娶妻生子?”
娶妻生子这种大事,皇后娘娘怎么会不提起呢?
再加上请帖上的字迹,根本不是孟浔野亲笔所写。
福元的字是孟浔野教的,一笔一划她最熟悉不过了。
皇帝一拍桌,假怒道:“他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小人,不及朕分毫,你母亲在这宫里怕是只听得进去你的话,你劝劝你母亲,朕一定让她幸福。”
尽管孟浔野身负重伤,但他对江山无疑成了比昔年北夷同样危险的存在。
福元当面撕破皇帝的情面也不合时宜,只能将计就计地掉了两滴干泪。
“哎,那儿臣就试试吧。”
皇帝很是高兴地楼住柳昭仪。
“福元,以后你就有两个母亲一起疼爱你了。”
远在巫洲城的孟浔野度日如年。
三年间,皇帝安插的眼线以及源源不断的杀手把孟浔野的侍卫与小厮杀了一遍,他的身边,从来没有一位活过一年的心腹。
他日日夜夜都活在恐惧与绝望之中,根本顾不得什么儿女情长。
低迷的情绪,同时也激励他扫荡了巫洲周围所有的倭寇与北夷皇室余孽。
皇帝交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就只差皇帝一纸圣旨就能把他召回京城。
可惜皇帝目前还并没有把他叫回来的意思,孟浔野也多次送去奏折,皇帝看都不看一眼。
在如此艰难的客观条件下,还能如鱼得水地一连打赢三年的胜仗,这更加重了皇帝铲除他的决心。
他要过河拆桥后,扶持新的将军人才。
梅幺幺得知墨臣打算立她为妃的念头,日日蓬头垢面,素妆散发,颓靡不已地歪倒在榻上,捧着一盏药碗郁郁寡欢。
福元告诉她,如果梅幺幺不作墨臣的妃子,便不让福元探望她,也不让福元叫她母亲。
墨臣对梅幺幺的执念也逐渐引起了梅袅袅的不满。
墨臣这仁君的名号虽说打得非常响亮,可后宫佳丽三千,雨露均沾,夜夜不休。?
就连前朝的女官,他也满腹恻隐之心。
大名鼎鼎的女宰相金云雀,刚正不阿,貌比女武神,墨臣这边还没让梅幺幺纳入后宫,那边已然对金云雀起了妄念。
政机台,墨臣盯着一页奏折发呆,身侧的金云雀磨着红墨,兰指萦绕迂回,勾得墨臣魂至云里雾里。
他抱起金云雀,口吐污言秽语。
正巧被来送夜宵的皇后梅袅袅撞见。
第二天,当今皇后杖责女宰相的轶闻便沸沸扬扬地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