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哥,大哥不必费心了,我等到明日清晨,自己驾车走!”我冷冷的回道。
那杨基看我脸色不妙,心里着急啊,但依旧嬉皮笑脸的说道:“弟妹,您远道而来,为了我兄弟驰良的病情,如今兄弟愈发严重了,我这大哥心急如焚,您怎么不着急呢,还说这要走的话,岂不是要了我兄弟的性命!”
“放心,杨基大哥,他的心比石头还硬,不是有句话叫郎心似铁么?我们女孩子多半是伤不起的!”
“哎呦,弟妹啊,你们俩是夫妻啊,床头吵架床尾合,怎么闹的这么僵呢!大哥我和你官翎嫂子没少吵架,挨打挨揍也不少啊,都不像你们两个冷战啊!这多伤害夫妻感情啊!”杨基依旧好言相劝。
“大哥不必多说,我和他不见得合适,您还是给他另外寻找一位名门闺秀吧!”我说罢,将杨基退出马车外。
“诶,诶,弟妹,别赶我走啊,我还有话要说呢!”杨基说着,一个劲的绕着马车打算掀开我的车帘子,再次挽留我。
“主公,不必这样!咳、咳、咳……”
只见驰良披着一件睡袍,无力的趴在帐房的柱子上。
“驰良,你病还没好,怎么出来了?”杨基又赶紧过去扶起驰良:“你可不能倒下,我这大军可全指着你呢!”
“主公,放心,我会好起来的!我是来教训贱内的,别趁着我生病就恃宠而骄,韩水儿,还不赶紧跟着我回营帐!”
他像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乡野村夫般命令我。
我固执呆坐在马车里,气冲冲的说:“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刚才不是说要休了我,我等着休书呢!”
“什么,休书?”杨基不解的问道:“哎呦,我说驰良,女孩子要哄的啊,不能总是态度强硬,记住,这时候她倔强的很,决不能和她对着来,不管有什么矛盾,回去好好说话啊!”
“韩水儿,你快过来,为夫和你好好谈一谈!”驰良的语气稍微缓解了一下。
经过杨基的一番哄,再听着驰良缓和的语气,我听着也没那么生气了,在马车上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调整心情,走了下去。
杨基看着我俩这样子,心里万分着急,可又怕多说什么,引燃战争,只能陪着笑脸,喊着弟妹。
直到我俩都走进帐房,他才松了一口气。还不忘在门外喊道:“弟妹,听大哥说一句劝,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驰良对你是真心的,你看他这么多年,可不像我,妻妾成群,女人多得数不过来,他呀,就你一个女人,你要好好珍惜啊!这样的好男人再也找不到了!”
营帐内红烛摇曳,我呆呆的盯着红烛看,一时间沉默不语,转头一看,驰良也是呆坐一旁,静静地看着我的侧脸,他的脸色既苍白无力又时不时的泛起潮红,嘴里大口喘着粗气,一看就是病情加重了,那昔日俊朗的面容一时间似乎老了十岁。
想到杨基的话,我鄙夷看着驰良,笑道:“就你,还好男人呢!我怎么一点不觉得,好男人是不会无端猜忌老婆的!”
“我不是好男人,难道你就是个好女人,无缘无故的给上前线的丈夫送什么通奸、有孕的飞鸽传书!你让我看了情何以堪?你现在告诉我,伍三通是何人?”他恶狠狠的盯着我的眼睛,我从未曾见过他如此的眼神,看的我浑身发毛。
倔强如我,恨他的断章取义、恨他的无端猜忌,恨他对我的冷漠、恨他的家规,总之,他带给我的种种痛苦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闭上眼睛,让委屈的泪水哗啦啦的流出,连鼻涕流出也不擦了,此刻的我,只想断绝两个人的关系,不想和眼前的人有任何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