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良身着一身灰色便装,戴顶草帽,遮住了脸的上半部分,众人皆以为是哪里来的侠客。
只有我识得他那英俊的唇角和坚毅的下巴。
他的到来,令我顿时有了底气,于是挥手大喊:“夫君,快来教训这些狂妄之徒!”
没想到,话刚落音,我被他的一只大手如捞小鸡一般抓到马上,他将我抱在胸前,策马扬长而去。
在马上,我不停的说着:“夫君,你没看到韩通光天化日之下被恶人欺辱么?怎的置之不理!”
他看了我被泥土弄脏的脸,鄙夷的笑了一下,嘴角一歪:“女侠,你既有本事,又爱好打抱不平,为何会是这般狼狈模样?”
“夫君的意思是说我不自量力吗?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好不好!”我正义凌然的反驳道。
“夫人,你掂量过自己的能力吗?就你这副模样,能帮谁啊?不添乱就已是万幸,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今日你恐怕难逃恶人之手!”他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这话侮辱性极强,我那可怜的自尊心受不了了。
我使劲挣脱他的手:“你的意思是我无能?那好,快放我下马,我自找人去教训那帮恶人!”
“吁”他停下马。
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我几秒,仍旧一手用力禁锢住我的腰,并不让我下马去。
“夫君为何这样看着我?”我气呼呼的问道。
“我在看一个人不自量力是什么样子!”他冷冷的回道。
“你,你也太看不起人了,驰良,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无能之辈吧!”
“你知道就好,还有,你不仅无能而且不听话!还记得为夫曾严重警告过你,不要去招惹韩通!和他保持距离!这话你听进去了吗?啊?”他用力的斥责着。
我忽的回想起旧时和他所说的话,一幕回想在脑海。
那是在向天军营中,韩通来投军,索要军中高位,向天只给了一个执戟郎的小官。
当日我遇到韩通欲辨真假,驰良及时阻止了我,并严重警告远离此人。
可今日我不曾听驰良的警告,和此人又密切接触了,还答应他让驰良给他写推荐信,难怪夫君如此生气。
我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路低眉顺眼,不发一语。
回来后,我自去梳洗打扮,驰良脱去便服换上正装。
“夫君,你可知我为何会接近此人?”我坐在镜前梳着秀发。
他坐过来抚摸着我绸缎般的黑发:”为夫当然知道你父亲曾收养一个孤儿,此人就是韩通!这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他在外也低调,不曾以韩公府公子的名义招摇!”
“夫君知道的可真不少!” 我一语双关。
他笑了笑:“为夫都要娶人家的女儿了,难道对岳丈家的事不多加留心吗?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粗枝大叶!”
“对啊,不粗枝大叶的话哪知婆婆如此厉害,我早该去打听了,后悔啊!”我气呼呼的梳着头发。
“夫人,别太用力,你看,扯掉了好几根秀发,为夫心疼啊!”他捡拾起落在地上的秀发,并将他们放在一个精美的荷包里。
我不禁莞尔一笑,回头撒娇似,笑眼盈盈的对他说:“夫君,妾曾答应韩通,让你给他写一封推荐信,好推荐给杨基,不知夫君肯否?”
“这个信为夫或许会写,只是眼下还未到时机,为夫自是知韩通之才,但其人如何还得另外斟酌!”
“既如此,妾就拜托夫君了,望夫君不要令妾失信于人!”我继续娇媚的笑道。
他看我如此媚态,直接斥责:“韩水儿,你还是自然点好,妖媚的姿态不适合你,知道吗?”
“知道了,妾下次不会这样了!”我又被他贬损了一通,哎,习惯了,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次日,杨基率领众爱将来到了心驰神往的皇宫。
众人多来自小县,未曾见过如此恢宏壮丽之景,更未曾见过如此奢华的陈设,皆惊叹不已。
那杨基惊讶得口水直流,对众人宣告:“今日俺就留在这皇宫不走了!”
驰良苦劝:“恩公,咱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告知楚王,第一个攻陷都城的是咱们,目的已达到了。此地虽好,但向天章田等众将虎视眈眈,正率大军赶来,咱们还是早日退兵吧!”
杨基躺在龙椅上,正在挑选太监们送来的皇妃们,登时殿内脂粉生香,这些个皇妃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杨基哪听得进驰良的劝告,只是敷衍道:“军师啊,一到了这里我就挪不开脚了,你看看,这些个美女,个顶个的漂亮,比我那小县城的女人可强了几倍啊!你让我先享受几天再说吧!否则,向天来了,俺就享受不到了!”
驰良和我只得退下。
我俩走在这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却并不开心。
驰良自然是忧虑军事,我则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