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护在自己身后:“虽然本郡主挺想让你嫁来东烈的,但是我哥的话就算了,年纪又大,妻妾又多,你嫁进来便是老九,上面八个小老婆压着,图他什么呢?”
萧濯微眯着眼去瞧萧晚:“我好心来接你回家,你存心来拆我台是吧?男人二十一枝花你懂不懂?”
“纠正一下,二十二,”萧晚哼道:“我怎么有你这么不害臊的老哥?”
“我怎么有你这种专门揭我老底的妹妹?”他指着萧晚转向霍霆:“白送,实在不行我倒贴钱,你要吗?”
“这次我站萧晚,”霍霆给扶筝使眼色让她下去:“这小鬼十五,这你都下手,牲口吧你?”
“又不是你屋里人你在这跟我推三阻四做什么?”萧濯道:“年纪小咱可以先把亲事定下来不是吗?再说十五都及笄了,不小了。”
霍霆道:“你定亲也得人家愿意,你还打算强抢不成?”
这话萧濯没法接,他之前娶了八个,哪里受过这种冷遇,再看今天这丫头,好像还真不太把自己当回事。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抽了什么风了,明明不过一面之缘,可却觉得很有必要把这人搞到手,这张脸简直就是照着自己的心意长的。
“你车马劳顿也累了,先让他们带你去休息,晚上再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霍霆吩咐完这些也回了自己院子,扶筝正往那小铜鼎里添冰,上面的四轮小扇转的缓慢,带来丝丝凉意。他道:“别忙活了。”
扶筝停下手中的活计,垂手侍立一旁。霍霆又道:“萧濯这人本性不坏,也就多情这么一个臭毛病,不过你若是不喜欢也没人能逼你,晾他几天,他这臭毛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不用理他。若是他有言语失当之处呢,我替他给你赔个罪。”
“我听小王爷的意思,他这次来是为了殿下娶妻的事吗?”扶筝答非所问。
霍霆不在意的嗯了声。
“那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扶筝又问。
“你打听我的事做什么?”霍霆心情好难得逗弄人几句:“就是个摆着供人观赏的物件,任谁都行,”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你不行啊,年纪又小又爱哭,我可遭不住。”
扶筝翻了个白眼正要告退,霍霆突然叫住了她,从书桌上拿了封折子给她,扶筝不知他几个意思,一时竟不敢接,霍霆见状直接塞她手里,解释道:“你二叔把你三叔给参了呢,贪墨军饷,瞧瞧吧。”
扶筝看罢没什么情绪,老实说,自己对这两位叔父确实没什么感情,父亲过世后他们忙着分权,自己虽为扶家人,可却从未欠过他们家什么恩情,自己的两位伯母更是当着自己的面骂父亲是个短命鬼,骂自己是个小讨债的,这么些年明枪暗箭无数,若不是有师无宁护着,扶筝也算不清自己究竟死了多少回了。
这两位虽为自己叔父,可眼见他们内斗,扶筝只有一种风水轮流转快意,贪墨军饷不是个小罪,想必他们这次算是走到头了。但是自己的两位叔父这些年内里再怎么斗,表面上也是一团和气,怎么二房就突然出手把三房给参了呢?
“小臣多谢殿下,”扶筝想通了关窍,这里面未必没有霍霆推波助澜的缘故。
“倒不算太笨,”霍霆道:“孤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也不全是为了你,不必领我的情。挑明了跟你说,你的两位叔父这次算是把路走死了,你是扶家人,又是扶脩嫡出,届时他们两败俱伤,陛下可能会重用你。”
“扶家上下但凭殿下驱使,”还是原来那句话,扶筝再次拿出来担保。
霍霆却摇了摇头:“孤不是这个意思,若是你的两位叔父获罪,岭南榭、沈、容三家独大,榭沈两家当年都承蒙你父亲恩德,又与你师父交好,你若回去想必不会太难为你,容家,如果你需要的话,孤也可以出手帮你料理了他,岭南是你的家,你回去,总比在我身边做个使唤丫头强。”
“殿下不要我了吗?”扶筝刚说完才发现这话有歧义,忙道:“我是说殿下帮我却不用我,我心中难安。”
“帮你还不好?”霍霆瞥见她眼角泪光,刚要抬手想了想还是取出袖中的帕子递了过去:“怎么又哭了?自己擦干净。”
帮她是因为同病相怜,自己的东西,别人凭什么鸠占鹊巢,不用她,可能是良心难安吧。霍霆自认算不得什么好人,也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一人一物皆要利用到了极致才好,且他刚开始未必没有动过利用她的心思,可自己偏偏去查了扶筝的身世,这小鬼已然够可怜了,若是再掺和进夺嫡中,一旦自己落败,难道真要让她一生孤苦年少殒命吗?
划清了界限,送她回家,无论如何,日后总归还能有一条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