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叶未央是抱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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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叶菘蓝并不知道。
渺渺已经在她家住了五六日了,就连左邻右舍都晓得暂住着一个非常可爱又懂事的小女孩,时不时就让柳三娘带着她出门聊天晒太阳。
小姑娘身上的衣服已经焕然一新,初见时穿的那一身被歹徒划破了一点,反抗时又在地上滚了一圈全是泥土,全身上下只有脸还算干净点。
如今被柳三娘牵出去,玉雪可爱活脱脱一个天上来的小仙童,她嘴甜又长得俊,整个胡同的女子都很喜欢她,这期间胡海的徒弟来替他送过话,渺渺的家里人还在找,不过目前并没有进展。
结合她自己的描述,想来家中并不住在这附近,而是由那两个不简单的歹徒带到这边来的。渺渺的年纪小,记不清路,家里人又不曾让她熟悉家周围的环境,说是寻常出门都是车接车送去的地方也是人家里面。
这就导致寻找她家人的时间一拖再拖,胡海也只是一个小衙门里简单的捕快,范围再远的地方…恒朝的规矩是个人管各片儿,他想联合乾州其他地方的衙门一起找人的事情不太可能。
虽然胡海的职能比较低,但是叶菘蓝认识萧霄,她托人给西大营去了一封书信,凭借着合作的关系萧将军很快就给了回复。
这日,叶菘蓝带着渺渺在商会的柜台里一起玩翻花绳,吴兴宝在初冬的季节满头汗地走了进来,“菘蓝呢?那小孩儿的家人找到了。”
渺渺确实不是这一片儿的,甚至都不是乾州人,她家里看着比较富贵,来接她的马车都是豪华级别的,月初一家人收拾了行李打算去北边走亲戚,下人一时疏忽竟然被她偷跑了出来,路上被歹徒盯上这才有了叶菘蓝在胡同里瞧见的那一幕。
说是一家人,渺渺的亲人只剩下一个祖母,头发花□□神头倒是不错,看面相也不是尖酸刻薄那一挂的,渺渺叫了她就是抱着哭,一边哭还一边讲这几天都干了什么。
叶菘蓝摸了摸鼻子,幸亏她没有心血来潮带着她去做太过分的事情。
渺渺的祖母叫于氏,她丈夫与儿子儿媳团聚着呢,叶菘蓝不禁有些唏嘘,好家伙这一家人也太惨了吧,硬生生支离破碎天人永隔。
不过见于氏说起丈夫他们并不在意,叶菘蓝也没有再问,临行前渺渺非要回家去拿点东西,而且一定要自己坐骡子回去,看得叶菘蓝默默擦汗。
她看了一眼于氏,试图为自己挽尊,“家里只有骡子呵呵呵,骡子稳妥不容易摔。”
人家马车前头那四匹高头大马,毛色油光水滑的,再看看她虽然靠谱但是显得异常娇小的骡大哥,叶菘蓝越说越小声。
于氏善意一笑,“本就是出行的工具,自然是最合适才好。我还要多谢你,家中只有渺渺一个孩子,平日里对她多有溺爱,我竟不知她已经是能独自骑骡子的年纪了。”
等到了家,柳三娘与于氏聊了起来,叶菘蓝跟着渺渺去她的床上收拾东西,本来一切都挺好,临了临了,渺渺还是舍不得了。
她也不哭不闹,就只是揪着叶菘蓝的衣领,把头埋在胸口闷声掉眼泪。
叶菘蓝也颇为舍不得,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是茫茫人海中能相遇就是有缘分,她轻轻拍着渺渺的背,哄了两句,“我会记得你的,即使我们相隔万里我也会记得,你叫渺渺,大名陈茗荧,我就是躺进棺材里也会记得你的。”
渺渺抬起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真的吗?你一定要记得我,菘蓝姐姐,我也不会忘记你的。”
少了一个小豆丁,家里突然冷清了下来,叶菘蓝和柳三娘都不习惯,好在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师徒二人都又忙了起来。
叶菘蓝的房间中,桌案上很久都摆着一个小女孩模样的泥娃娃,还有一把做工精细的匕首,于氏对叶菘蓝的见义勇为非常感谢,见她不肯收钱财,便留下这把匕首。
她的意思是如果日后有所求,可以凭借匕首来登门,不过她们祖孙俩既然都不是乾州人,叶菘蓝这辈子也不打算出乾州,心里觉得这个估计是用不上的。
叶菘蓝也想不到随口立下的flag会应验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