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从少女湿漉漉的发,落到她粉白的颈,又流连至她薄衣轻笼下微微起伏的玲珑身躯,最终锁在两座淌着涓流的雪峰上。
林琢之赶紧阖上眸子。
别人不过聊表关心,怎可思如此污糟之事?
“回、回了吧?”
林琢之难得有些结巴。
“墨槐吗?回了。”
少女吐息落到脸颊边,林琢之悄然倒吸一口凉气,挣扎着将斗篷褪下,寒凉登时涌上,林琢之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那股暖香终是再度拥住了自己。
“你怎么忽然下溪?”谷剑兰不再动作,只静静和他面对面,“我只带了一件斗篷,这下咱们该怎么回去?”
“斗篷给你,我多喝些酒。”
林琢之从斗篷下钻出来,还未灌酒,脸颊先红,他背过身去掩饰自己,仰首灌下半壶。烈酒烧了喉咙口,林琢之咳得无法自已。
谷剑兰上前,给他拍拍背,林琢之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追究的话咽了回去:“就这样吧,回去。”
“嗯……”
谷剑兰起身,一不留神双脚刺痛,往下栽倒,正巧栽到林琢之怀中。
林琢之抬手扶住,惊觉腹下忽躁。
“起来。”
他出口冷冰冰的,奈何谷剑兰实在起不来。
“脚……有些疼。”
林琢之握拳忍下,将谷剑兰翻转过去,背到背上。
谷剑兰背上的斗篷笼下来,将二人齐齐盖住,林琢之将她掂一踮,暂且忍住腹下燥热。
“走吧,你这几日还是别出门的好。”
——
铁匠炉里热气蒸腾,谷剑兰系了襻膊,亲手锻打一把能与铁龙剑相匹敌的长剑。
自谷剑兰来了铁匠炉,郝彷就变成了一个打下手的,端茶倒水,擦地收拾,谷剑兰忙,他也忙。
就这么不停地调试,锻打,忙了将近两个时辰,谷剑兰终于造出一把锃亮的乌蛇剑。
乌蛇剑比铁龙剑硬,却比它轻,谷剑兰还需要找个合适的刺剑角度,争取能削去铁龙剑剑尖,她恨不得现在就将它拿出去,让林琢之和墨念即刻对阵研究。
“郝师傅,你帮忙看着这把剑,我出去一趟。”
“哎?大、大小姐去哪儿?”
“去找之哥哥!”
谷剑兰兴高采烈,想也没想就开了铁匠炉的门。寒风扑面,冷热交加,谷剑兰顿时头晕目眩。她眼前一黑,膝盖一软,扶着大门栽倒下去。
“大小姐!”
又一阵冷风刮过,谷剑兰倏地被一阵带着竹沥香的暖意包裹,腰肢也被人稳稳托住。
铁匠炉的门被来人关上,额头上冒出的汗珠被抹了个干净,谷剑兰眼前渐渐清明,看清了抱住自己的人。
林琢之喉结滚动,此时正对郝彷怒目而视。
“怎么直接让她出去?不知道外面冷?”
郝彷的结巴更严重了:“大、大小姐……她自己……”
谷剑兰扯扯他的宽袖:“是我自己出去,不怪他。”
林琢之叹了口气,把谷剑兰裹得更紧。
“这么高兴?做出来了?”
谷剑兰点头:“比铁龙剑漂亮,郝师傅,拿来给之哥哥看看。”
“先放着,别折了。”
林琢之递给郝彷一个眼神,郝彷浑身一凛。
“我、我先出去,你们谈……”
谷剑兰不明所以:“外头冷,你等会儿再出去。”
再容易昏倒也得赶紧走,要不走,郝彷怕林琢之把自己塞进铸剑炉里。他擦干净汗珠,给自己套上厚衣裳,开了门后直接冲出去,半刻不停留。
铁匠炉里只剩下两个人。
谷剑兰尝试着挣脱,林琢之却紧紧箍着她,没有放开的意思。
上午让她去散心,她跑南郊溪边去捞剑,薄冰浮在水面上,亏她敢直接下去,要不是自己放不下心跟出去,也不知道那么重的剑她要下水几趟才搬得出来。
自己好心背她回来,她换身衣裳给自己斟一杯恩施玉露聊表感谢都行,谁知她直奔铁匠炉,马不停蹄地研究铸剑去了,一呆就是将近两个时辰,把他晾在铁匠炉外那么久。
林琢之低头,看着青梅的桃花面。
柳眉杏目,高鼻薄唇,脑后绾了个简单的发髻。铁匠炉里热,她只穿了件单衣,汗水淋漓衣衫浸透,勾出她玲珑身躯。
恍惚间想起南郊溪边的出水美人,林琢之红了脸。
定是在铁匠炉里给热的!
“没良心。”
林琢之良久才憋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