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也不再多言,兀自退下去,不再叨扰。
“公子,刚才的事儿,是我鲁莽冲动了。”
阿拂给青礼失舀了碗热汤,边乖巧地奉上,边赔礼道歉。
后者接过汤碗,却答非所问,“你怎知我喜欢这处?”
窗明,僻静,一览无余。
阿拂闻言,有些骄傲地挺起胸膛解释道,“公子所居渡生殿内,也有一片可以窥见天地的窗户,我想若是落雨的时候,公子肯定会更喜欢这儿的。”
倒是个有心人。
青礼失睨她一眼,不动声色抿了口汤,半晌才幽幽道,“不错。”
也不知是说汤,还是说人。
二人和气融融,殊不知人群里却暗暗多了道紧紧跟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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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雪一路跟在阎蝶身后,沿着庄内小径弯弯绕绕,偶起一阵夜风,吹得二人袍子都竞相纷飞。
他素来五感过人,眼尖地瞧见阎蝶腰间玉佩翻转,上边陡然也刻着个“柔”字。
宿雪心中猜测又深几分,脚下步子也愈发沉重起来。
没过多久,前边引路的女子终于停下脚步,指着一处院落开口道,“贵人就歇在此处,右护法请。”
宿雪伸头张望几眼,忽而笑嘻嘻问,“阎长老不一同进去?”
阎蝶目不斜视,“右护法放心,前方并非龙潭虎穴,只是我家贵人说了,只与右护法大人一叙,属下不敢僭越。”
“既如此,宿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院内不大,四方角落里却摆满了瓶瓶罐罐,院子中央的石桌上则养着些没见过的奇花异草,招来不少蜂蝶。
方踏入一步,宿雪就嗅见了浓郁逼人的香气,也不知自花中传出,还是自院内女子身上传来。
那女人穿着藏蓝衣裙,腰间环佩叮铃作响,不仅如此,脖颈、手臂、耳垂各处也挂满了银饰,薄纱覆面,只露出一双狭长阴冷的眼。
“不知姑娘所种是什么花,竟这般香?”
“花名如意。”
相较之她婀娜身段和姣好的容颜,女人的声色尽管刻意拿捏,却仍显老态。
“如意……”宿雪轻念叨着,“这花可有何特别之处?”
“无甚特别,唯香而已。”
香?
为何要如此香?
该不会是为了……掩臭吧?!
宿雪脑子飞快转动,愈想愈觉得瘆人可怖,真是一刻也不愿多待,遂发问道,“姑娘国色天香,当真是两位长老口中的贵人,敢问宿某有何能为姑娘效劳?”
女人垂眸,抬手摆弄着花瓣,“听闻右护法大人足智多谋,不如猜猜我寻您来为何?”
她似调笑般指尖轻点桌案,补充道,“右护法若是猜对了,这盆如意就送给您。可若是猜错了……”
女人抬起脸,薄纱之下,笑意盈盈,“我便要将你做成滋养如意的化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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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微收刀,抹了把面颊上溅到的血迹,并来不及多想无念阁子弟拦车的诸多缘由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暴雨之中,露微握紧了刀鞘,一路踏着泥泞小道,飞快地前进。
雨势太大,本以为不会留下什么标记,没想到宿雪却心眼多的似乎连这场大雨都算计了进去。如教主所言,他最是细致入微,定不会留下那些能够被一眼识破的记号,而是要从想不到的地方找线索。
譬如,雨中会发光的草木。
一进入树林子,露微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地上的草泡在雨水里,有的明有的暗,起先还以为是月光的辉泽,看久了才发现,带着些光亮的草木都被撒上一层粉末,遇水溶成了荧光物质,这才使得草木幽幽发光。
顺着宿雪留下的指示摸索向前,很快露微就瞧见了一处隐藏在树林深处的庄子。
她本在暗处静观其变,不打算出手。毕竟是在赤月山庄的地盘,对方人数也未可知。更何况,这庄子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
可没等她想好对策,就发现了宿雪的踪迹。
也不知二人在攀谈什么,只是不一会儿,院子里薄纱覆面的女人就频频对宿雪出手。
她的招数很是冷僻,不似中原常见的武功,反倒花哨又灵巧,招蜂引蝶,呼禽唤兽,一时间,整个院子恨不得爬满了飞鸟走兽。
宿雪哪抵挡地住这架势,闪躲逃窜之余,还不忘高喝着同她作口舌周旋。
“贵人就不想要寒阙宫的舆图了吗?”
“你们男子惯会骗人,我凭何信你一个寒阙宫的护法会将舆图供手奉上?”
“那若是咱们做个交易呢?”宿雪叉腰喘着气,飞快道,“寒阙宫的舆图,换赤尾蝎毒的解药。”
女人目光一凛,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来,手上叮铃愈发激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