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漆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那团白烟,久久无法回神。
凌白薇的血竟然会让符箓燃烧,这不太可能。
符箓只有遇到鬼界的游魂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他很肯定凌白薇的身上没有任何鬼气,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活人。
那这张符箓又如何解释。
凌白薇并没有注意这边发生的一切,还沉浸在凌泽漆给自己亲自包扎的感动中。
虽然那人包扎的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但是这对于冰山一般的凌泽漆来说这已经实属难得。
自从来到这里她每天面对的除了冷脸就是冷脸,甚至对方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她,这个看似无奈的举动,在凌白薇的心中无异于过年。
因为她只有过年才会得到大家的礼物,而凌泽漆帮她包扎对于她来说就是礼物般的存在。
“凌泽漆,谢谢啊。”良久凌白薇才从眩晕中反应过来,连忙和凌泽漆道谢。
凌泽漆也因为她的道谢回过神,带着些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我怎么了吗?”凌白薇下意识的摸摸脸,又拽了拽衣服。
“你最近有遇到什么事吗?”凌泽漆的语气有些生硬。
“被凌家追……算吗?”被审视的人试探的问。
“不算,是一些怪异的,不合常理的事。”凌泽漆解释。
“没有,我从小走夜路都不怕的。”凌白薇见对方的反应不像是自己出了错,便放松紧绷的后背,随意的向沙发里面靠了靠道。
凌泽漆没有继续追问,俯身将垃圾袋系紧,放到门外。虽然符箓燃烧,但是并未产生明火,不需要担心是否燃尽,装作无事一般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在道门时只知道符箓遇见鬼界幽魂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到底遇到什么人会燃烧他毫无头绪,甚至师傅也未曾提到过。
如果说之前凌泽漆对周围诡异事件的抱怨,还只是某一种时刻偶发性的情绪波动,那么现在他对自己周围的判断则是理性分析后的判决。
他身边没有一个正常人,或许正常人与他接触后就变得不再正常。
回想起他身边见过的人,好像确实如此,到底是自己带给他们厄运,还是自己来到这里是冥冥中有某种任务的指引。
就算是道士穿越是为了救世,但是道门如此多人,怎么也轮不到他。
凌泽漆一度怀疑师傅当初突然要教他离魂术是不是别有用心,早发现他并不是一块修道的料。自己又无父无母的无法退货,所以直接把他打发到这里接手这烫手山芋。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回不去,只能硬抗。
想到这儿,他突然想起自己积累阴德的事。修道之人积累阴德,达到一定程度,并能够在道法上有所成就便可进入地府,当然并非身入,而是以幽魂的身份进入。
一旦进入地府后,便可以从阎王的三世因果簿处查得自己来到这里的因缘,以及如何回去的法门。
只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他竟然把自己帮人穿越阴阳的主要原因忘到脑后。
静心打坐查探自己阴德,二万八千部,要进入地府需要达到八万八千部,还有六万部。
凌泽漆有些丧气,阴德这事一次积累多少他说了不算。
每次帮助亡人了却心愿所得的阴德也并不相同。
这种‘无能为力,好汉叹气’的心态折磨了凌泽漆一个晚上。
现在这些棘手的事他本打算要进地府后一并查了。
但是从他这点阴德厚度来说,不知道何年何月。
看来还得加倍直播,吸引人气,不能再浑浑噩噩。
凌泽漆临睡前又一次尝试为苏夕颜招魂,她不知道苏夕颜确切的死亡时间,但是大概的时间多试几次还是可以的,只是上午浑浑噩噩间他已经试了很多次都是无果。
按说死亡后七日内的魂魄是最容易招的,这些魂魄还未进入幽都,不归地府管理。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游荡在人间。
但是苏夕颜的魂魄却始终无法找到。
凌泽漆并不意外,毕竟苏夕颜的死亡太过蹊跷,暗中做手脚的人绝对不会让自己留下把柄,很可能已经将苏夕颜的魂魄招走镇压起来,这样魂魄无法感知他的召唤。即使能感知到,也无法走出镇压的法器或者阵法。
而且这种情况下魂魄会有一种撕裂般的痛苦,凌泽漆不确定苏夕颜是哪种情况,不敢轻易尝试。
每次都是浅试几秒钟便停止,如果魂魄是自由的,这些时间已经足够。如果魂魄真的不幸被关押,在自己招魂时也不会过于痛苦。
闭上眼睛凌泽漆的眼前却出现肖安的脸,充满挑衅、不屑,或者还有点嘲弄。凌泽漆睁开眼,将这些画面从眼前抹去。
他一直在怀疑肖安的身份,之前也尝试查探过,肖安确实与之前判若两人,但是这个改变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