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推,说,“你随意。”
克雷登斯并不懂中国敬酒那迂迂回回的一套,听李存真这么说,果然很随意,又把酒杯推了回去。
小黑憋着笑看了李存真一眼,李存真抿着嘴坐了下来,苦口婆心道:“登斯啊……”
小黑打岔:“灯丝?还灯泡呢。”
李存真不理小黑,继续对克雷登斯说,“登斯啊……今天早上是我不对,其实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更不是在嫌弃你,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是关心则乱,你想想,要是你亲妈,准比我还着急……”
“咳咳咳!”小黑突然使劲清了下嗓,跟李存真使了个眼色。
李存真后知后觉的看向克雷登斯,哦草,他没妈。
李存真恨不得捶自己一拳,克雷登斯已经站起身,离开餐桌上了楼。李存真看着那个背影,想到了一个词——风雨飘摇。
小黑也起身,凑在李存真脸旁:“没救了你。”
“起开。”李存真没好气的想要给小黑一下,小黑灵巧的躲开了。
李存真苦恼的喝光了那杯被克雷登斯拒绝的红酒,捂着脑门嘟囔,“任羡婧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快疯了。”
猛灌两口红酒,后劲大的厉害,李存真迷迷瞪瞪的给自己冲了杯蜂蜜水醒酒,上了楼。
走到克雷登斯房门口,李存真看了看手中的蜂蜜水,下定决心敲了敲克雷登斯的房门。“克雷登斯,我特意给你冲了杯蜂蜜水,我给你送进去啊?”
小黑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倚在门框上打趣:“你喝剩的,真好意思。”
李存真忙嘘了一声,抬了抬手中的杯子,压低声音,“我还没下嘴!”
半晌,房间里的人看来是不会理她的,李存真只好殷勤道:“那我给你放门口啦?”
小黑做了个鬼脸,不再看热闹,关了门去睡觉。
李存真郁闷的下了楼,没一会儿又蹬蹬蹬跑了上去,锲而不舍的敲门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喝蜂蜜啊?我换了铁观音,要不你尝试尝试?”
无人响应。
李存真又下了楼,端着一杯速溶咖啡又上了楼:“茶喝不惯,咖啡怎么样?我现磨的……”
仍然无人响应。
直到李存真跑上跑下,克雷登斯门前摆了七八种饮品后,她再一次敲响了克雷登斯的门:“我打了豆浆……这次可真是现打的,还放了糖呢……”
李存真靠在门框上,觉得自己快要累吐了。而克雷登斯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李存真立刻站直,两手捧着豆浆呈了上去。克雷登斯面无表情的低头看了看地上一堆花花绿绿的杯子,转身回了房,李存真一咧嘴,忙跨过门口的杯子跟着进了门。
李存真把豆浆放在桌上:“没想到你好这口啊?”
克雷登斯看了李存真一眼,李存真马上住嘴。半晌才开口:“还生气呢?”
克雷登斯坐在床边,不发一言。
李存真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没头没脑的说:“你有点儿舍不得离开默默然,对吧?”
克雷登斯一惊,终于看向李存真。
“我只是揣测,要是我哪点说错了,你千万别急。”李存真打了个没用的预防针,继续说了下去,“你担心一旦默默然被分离,你就没了任何力量。就像你小时候,反抗不了任何事,只能逆来顺受。”
李存真刻意停了停,观察克雷登斯有没有变异的迹象,好随时跑路。
克雷登斯出奇的安静,还是看着李存真。
李存真松了口气,继续试探道:“我可不可以大胆的猜测,你并不是在生我的气,而是在质疑自己的力量,因为据小黑说,即便是默默然也有被击退的时候。虽然我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克雷登斯终于开口:“我确实生你的气。”
李存真噎了一下:“好的好的,你也可以一边生我的气一边质疑默默然。可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动摇了?你从心底里不想变好了,对吗?”
克雷登斯有些无措,摇头反驳的力气显得十分无力。
李存真把椅子拖的离床近了一些,看来是准备与克雷登斯更密切的交流一番,这次克雷登斯已经没有精力闪躲,只是陷入沉默。
“我发起火来什么样我自己清楚,我一定冒犯到你了,”李存真苦笑了一下,“那一定又让你觉得自己变得脆弱渺小了,让你想起了你的过去,你想要封闭你的脆弱,所以你释放了默默然。”
克雷登斯抽搐了一下,小声辩解:“我不是故意的。”
“我愿意相信你,可是你知道我见过多少走火入魔的人吗?”李存真再次观察了一下克雷登斯的表情,他低垂的目光毫无聚焦,没有敌意,甚至没有力气,李存真便继续说,“魔物固然强大,却听从人心的驱使,那些入魔的人,有的救回来了,有的没有,但他们无一例外告诉我,他们总是听到有个声音在他们耳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