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红烛,然后蹲了下来,又示意纪沉鱼也蹲下来。“你看这里,”殷宁鹤用手一指地上两个重叠着的脚印,“这两个脚印重叠在一起的,这证明两人一前一后进来没有错,但你下意识的就认为是男人跟随在女人之后进来这一点就错了。你看,小的脚印是覆盖在大的脚印上面的,说明是男人率先进入的。”
“你的意思是……”纪沉鱼一抬头,眼神却正撞进殷宁鹤深邃的眸子里,昏暗的室内唯一的光源是捏在殷宁鹤手中的红烛,火光映照在二人脸上,晕出一片暧昧的绯红色,殷宁鹤一时间失了神,他的眼神从她那晶莹饱满的唇移动到她那暗含秋波的杏眼之上,对视的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他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下意识的向她靠近……
咚、咚、咚,不知是二人谁的心跳声在作响。
直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在纪沉鱼的耳畔响起的时候,她才恍然意识到不对,猛的推开殷宁鹤,站了起来。
“我我我……我可告诉你,你不许过来!刀剑可不长眼睛,你敢过来小心我敲破你的脑袋!”说着随手抄起桌上放置红烛的铜制烛台,指向殷宁鹤。
而被纪沉鱼推倒的殷宁鹤的面色却不是很好,看起来**异常,呼吸也越发急促。见此状况纪沉鱼也觉察出了一些不对劲,她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用手中的烛台戳了戳他,却不见他有什么反应,“你……你没事吧?虽然我推开了你,但你也不至于如此脆弱吧!喂!你……你别吓我呀!”纪沉鱼语气颤抖,她可是被吓蒙了,她这一天两天遇到的完全属于祖坟不知道冒啥烟的超级霉运,昨天撞见宠妃被残忍杀害好歹身边还有个侍女兰佩做人证,今天又和调查此案的官员出了这档子事,这……这都叫什么事呀!
可当纪沉鱼紧紧攥着烛台的手摸到一处凸起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莫名熟悉的感觉,脑海中竟然闪过昨日王氏抓着她的手臂,求自己救她的时候,那时候王氏的手臂之上也有一处泪滴一样大的淡红色凸起。
是红烛的蜡!纪沉鱼灵光一现,原来殷宁鹤随手点燃用来照明的蜡烛并非普通的蜡烛,王氏生前也接触了这个蜡烛,而且燃烧过后融化的蜡滴还沾染在了她的小臂上。
这个红烛有问题!
纪沉鱼丢下烛台,一个箭步上前,夺过殷宁鹤攥在手里的红烛,呼的一声吹熄了它。再瞧殷宁鹤,此刻脸上**的吓人,应该是中了红烛的毒,只是自己也离红烛那么近,却怎么没事呢?纪沉鱼此刻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看着眼前已经陷入昏迷了的殷宁鹤,当务之急是让他离开这个充满红烛燃烧过后散发气体的屋子。
纪沉鱼拽住了他的胳膊,铆足了劲向屋子外拖拽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看起来身形只是挺拔而已,算不上有多壮硕,但纪沉鱼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却只将他拖出了一小段距离,照这样弄,不是殷宁鹤死在这屋子里,就是她纪沉鱼被累死。
不行,这样不行!纪沉鱼说道:“对不住了,看来只能用极端的方式叫醒你了,你可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了救你!咱们可说好了,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保证不往外说去,你也不许事后报复我!”话毕,纪沉鱼摩拳擦掌,学着曾经见过的卖艺人摔跤时的样子,对着自己的手掌呸呸两声,啐上一口唾沫,然后抡圆了胳膊照着殷宁鹤那帅气逼人的面颊打去。
啪!好清脆的一声巨响。
谁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她纪沉鱼这一个巴掌不仅拍的响亮,还把已经陷入昏迷的殷宁鹤给直接拍醒了。
“快!快起来!”纪沉鱼搀扶着殷宁鹤跌跌撞撞走出屋子,临走还不忘从地上捡起那支燃烧过半的红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