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回去了吧,不然就我一个长生傀,我观不久我的人情道,想见的魔尊还没醒来,不想见的皮里山的脸还得见,有你挡挡就好多了。”
“云疑尊者。”左泽匀长回了活人的呼吸,笑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仍然只是个仙门弟子般,“容我待此间事了。”
“叫得别太生疏啊,容泽,你该叫我哥哥。”容云疑松手让丝线消失,“是要等人对吗,你认识了新的人,你要等他们。”
左泽没回答这点,只像哄什么似的,承诺道:“我会回去的。”
“那好吧。”容云疑爽快答应下来,闲庭信步般绕他转圈,“可惜这是龙君蘅的运势线,我和他相斥插入不进来,否则就能帮你清理快点走了。”
“你走吧。”
左泽无奈叹气,有点被烦到了。
“好喔,我在外面等。”容云疑就一个摆身,手中丝线一明一牵一灭,“你可跑不了的。”
左泽终能专心御敌,望穿蔽若乌云的魔气,他想,至少要抵御到小师妹,还有那位师弟,他们平安出来才罢。
师兄师姐都不在,那么只有四师兄,这是他身为宗门的四师兄时,由他照管的师妹师弟临行之前,他所答应的会当好的后备,不过那把剑倒不用取了。
但愿都可如约保重。
…
白漠,青冢,机关城。
卞之之在城中重复了很多回沦陷。
她当初想挖出宗孔武与魔域的谁搭线,却挖出了一团刻意被毁去的乱麻,周转到结束空然系上一人,魔尊婴昧。
有心疑惑,似乎缺了哪部分,但也来不及了,落选之劫将至,她会因势死去,她也知道应劫而来的正是婴昧,还有他麾下的幽魔死侍。
丰城保不住,卞之之想,查清的那一刻,即使有没查清的,也顾不得太多,手起刀落了结掉宗孔武,存留下来路清白的记录,为宗柳柳沉冤昭雪,她就着手疏散城民,做换取最好结果的准备。
即使如此仍旧匆促,开窗看着来如鬼魅包抄的魔气,她想起宗孔武临终时阴毒的笑。
依旧不顾太多,不可顾,在一片乱象中,卞之之启动城防,完成最后的设计,交由小齿轮运转,呕心沥血为未来谋尽,她又提剑担负起身上的旧事。
战火里还遇到一个小孩,叫龙昭离,拦着她不想让她迎敌魔尊,她就擦去他脸上沾上的灰,送了他一条机械钟链,安慰以后可以靠他挑担子。
然后把他推入被护卫撤离的人群。
战死的卞之之也拖入了虚空裂缝的变数,不论之于她还是之于外界,应当都是一个尚还不错的结果。
魂念却在封印下不断重复,在断续长久的沉眠与苏醒之中,重复着那无休止的二十四日,没有了居高临下的婴昧,但她总是无法完全将那帮幽魔死侍攻克。
终得是和它们相似的存在,超脱于世外的不人不魔,生来如此或生生造就成如此。
如此想着的卞之之迎上来人。
这方空间等来了清理者。
“之之尊者。”秋柚看着那名青年体态的女子,对上了卞之之应被放上的称呼。
“小友好。”残念回归后的本念脸上,少年时候的跳跃都敛去了,这位尊者致以端方无错的礼节,翻掌赠出了金之灵物,“劳烦把它们除去,重新加固好封印。”
“封印我来。”三昧让身看灵物融合,的确无意将之夺去,“要快哦。”
秋柚知道接下来又会是什么了。
于是转头去看寒静梧,在剑冢里问出那番话后,她就从他的怀抱里出来,自己捂嘴咳了咳,抬手示意打住。
“你不要说还没想好的话。”她那会儿恢复成平常的样子,一板一眼阻止了不必要的误会,“我们可以就先这样。”
“这样啊。”寒静梧欲语被打住,换成他流露困惑,“但是,是怎么样?”
“就是,就是这样啦。”秋柚也说不太清,但她感觉得到,不能太快,免得不明不白,他们要放缓一点,“相处到想清为止。”
寒静梧开口:“我可以试着接受我。”
“不用,不是这样的。”秋柚眼中犹有疑惑,但拒绝得很坚决,“等到哪个时候,你会觉得都是你,是你愿意,不是为何妥协。”
“既然要我愿意,因是你而愿意,为何不算我愿意。”寒静梧有感会被推远,抓紧了心迈前一步,不肯放松向她推进,“我无非想不清我是谁,可我清楚我要的是谁,因前失后不是我之所为,我不必也不愿为。”
“那我就想这么做呢?”秋柚看他失控了冷静自持,扬手一拍他的头顶,“而且别想得太严重嘛,你是想到哪儿去了。我就在你身边,我不会走的,但起码要让我想想,我决不希望你为难。”
寒静梧因她的这一下轻拍,低沉的气压好像散了散,靠近的神色不太清楚,然后他猝不及防继续向前,一揽,埋首,抱了抱,仿佛要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