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走向沈识,说:“小兄弟可能被隔壁铁山刘厉那厮吓到了,此前也不知道咱们的存在,所以连带不喜咱们。但我要说,咱们和刘厉不是一路人,一回事。”
视线却越过了他,探向屋里,“里面草堆上躺着的,好像是个姑娘?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沈识左移一步,挡住他的视线,说:“那是我妹妹。有些着凉,所以在休息。”
中年男人伸指向隔院的单独一间土房,“我打听过,这一家是镇远关总旗符纯义的老家,他有个孙女。而他隔壁那一家,有个独子,就是你,对不对?”
沈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中年男人继续笑道:“鄙姓魏,在夔州府境内的几个县来往,做些米粮生意。魏某早听说过这位符总旗的事迹,钦佩已久。现下某有了些倚仗,不怕那些恶官恶吏报复,故特来凭吊一番。如今看过他养老、逝世之所,为他大感遗憾之余,只觉朝廷实在不公啊。沈小兄弟,你觉得呢?”
沈识沉默不答。
对方仍然不紧不慢,透露出目的:“如今四面都乱得很,刘厉那边儿更是惨不忍睹啊。你和里面那位祢姑娘,还有你的家人,若是不嫌弃,都可加入我太平教,和大家守望相助,撑过这段乱世。”
沈识直觉不是好事,毫不迟疑地拒绝:“不必了,我和我妹妹有手有脚,正打算去投奔我舅舅。”
中年男人:“真的吗?不知沈小兄弟的舅舅是何许人也,有你这样镇定稳重的侄儿,想必做舅舅的也不差。小兄弟可否介绍给魏某认识认识?”
沈识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要脸”,五指紧握成拳,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
却在这时,屋里的人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当即转身进屋。
祢赢半坐起身,闭着眼说:“答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