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融道:“对不起。”
广陵王这才抬起头看他。傅融脸上还有些局促,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早上,在外边。”
眼见那人的表情又微妙地凝了下去,傅融的唇快速点过她的指尖,被触碰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都是人,”傅融又亲了一下,“我总要顾忌......别动。”
广陵王挣了挣,没有挣脱,没好气地看着他。
从眉眼到唇边,桌案逐渐被他推开,两人之间再无阻碍。颤抖着的鼻息在方寸间粘连,渐渐地多了些湿答答的声音。
“……又想糊弄。”
广陵王偏头躲开。她也有些气喘,质问被迷雾遮挡,在傅融眼里变成另一番景象。
“没有糊弄……”
傅融几乎是贴着她的唇说:“……我想过。”
每一件都想过,只是不知道......只是不觉得,只是总有一天。
“别动,”傅融拍在她的腰间,“别往后去,地上凉。”
闻言,广陵王坐了起来,按住他的肩膀。
“干什么——喂!”
广陵王来势汹汹,专挑傅融的敏感之处下手,呼吸在脖颈间迂回,时而停留瞬息,暧昧似有实体一般蔓延,在着陆时引得身前人剧烈战栗,在一室暖黄下倒是看不清颜色。
“哈......那就要劳烦傅副官替我抵御风霜了。”
傅融自然不会推开。那人一边动作,一边俯身倾倒下来。跪坐的姿势耐受不住这样的进攻,傅融朝一旁倒去,那人立刻撑坐在他身上在,支起身来。
她鼻尖有些细小的汗珠,在呼吸间落下几滴。
“想过,然后呢?”
傅融胸膛剧烈起伏,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口舌。他想伸手,被她按了下来。
“别动,”广陵王学着他的口吻,“傅副官,严肃点,我在审你。”
傅融笑了,眉眼舒展开来,片刻释怀。
“想过,没想出来,想不到。”
广陵王撑在他的胸膛上,双手的禁锢被打开。
“愿意看着当下了?”
“愿意看着当下。”
“当下有什么?”
傅融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明知故问。”
广陵王屈膝顶了顶,身下的人全身紧绷,夹住不安分的腿。
“说不说?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
傅融终于想起早上的事,自嘲地笑了一声。
广陵王道:“嗯?”
身上的人将不满全然写在脸上,脱下了那层名为“敬畏恭敬”的面具,大有“你再说错一句话我立马就走”的架势。
她回府后尚未来得及沐浴,发丝贴在脸上,发髻也快散了。
傅融取下她戴着的簪子,悉心解开发髻,用手指轻柔地一一理顺。
“你。”
傅融一下一下地理着,青丝铺散在两人之间。广陵王顺势趴在他的胸膛,耳朵贴在他的胸口。
“咚”、“咚”、“咚”。
平静的,沉稳的。
广陵王意味深长道:“坐怀不乱啊,傅副官。”
傅融改为拢住她的腰背,抱着她转了个身。
“今天太晚了,就这样躺会儿。”
广陵往调整了一下姿势,背对着傅融,头枕在他的胳膊上。庭中的树叶无声落下,若不是还有灯火,谁也不会察觉。
“门也没关,这个时候不怕被看见了?”
“招我一天了,”傅融嗅着她的脖颈,又咬了一口,“哪怕被看到,被传出去的也是你广陵王的名声,和我有什么关系。”
“诶,轻点,”广陵王偏了偏头,“明天还要议事。”
“有什么关系,”傅融在她腰间逡巡的手骤然收紧,“戴个脖领……”
“侍女会看到……唔。”
傅融捏住她脸。
“那就不让她们看……我来。”
广陵王在指缝间笑道:“贴身侍卫?”
“是啊。”
傅融道,另一只手横在她的胸前,往自己的方向又带了带。
“傅副官的算盘.....打得比赤兔马还快.....啊——”
傅融咬牙:“不要在这种时候提别人说过的话......!”
“怎么了?”广陵王故作惊讶,“世上人说了那么多话,我怎么知道哪句是别人说过的、哪句是别人没说的?傅副官好不讲道理。”
傅融不予理会,埋首在她的肩颈间。
均匀的呼吸喷洒在耳边,目之所及都有了生命的痕迹。烛火、树枝、灯穗,好像都随着两人的存在规律地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