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泉附在白岩耳边小声说道:“昨天掌柜的也是这么坐着发呆。”
白岩走过去,往离掌柜身边一坐,向杜泉道:“来,小泉,坐这边来,坐下说。”
“啊?哦。”
杜泉挨着白岩坐下,说道:“我打听过了,近二十年来城里都没有发生过好像林家这样的事情。死人是常有的事啦,不过大部分都是老死病死的,少数呢是斗殴,偶尔也有猝死的,没什么奇怪的。我连衙门都去了一趟,偷偷翻查了记录,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那就是什么都没查到?”
“那倒也不是。只有一件事有些奇怪。林家是小少爷第一个突然得病死亡的吧。我打探了一下,这数十年来,大约有十几个小孩在七八岁左右忽然染病致死,这些小孩出生在不同的家庭中,可以说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边。”
“你说重点。”离掌柜有些不耐烦了。
“十几个孩子中间有三个男孩跟林家小少爷一样,八岁时忽然染病,没两天就死了。而最重点是,这四个男孩都是在中元节出生的。”
白岩捏了捏胡须,沉吟道:“中元节?四个男孩体质偏于阴寒,怪不得被鬼怪惦记上了。除了林家那孩子,其他三个孩子呢?”
“都下葬了。”杜泉回答道,“之前也没人发现断了气的人居然尸身不腐。”
离掌柜道:“今日去林府抢小少爷尸体的是只恶鬼,而害死林老爷和林少爷的却是僵尸,莫非这两件事本是无关的?只是凑巧而已?”
白岩眉头深皱道:“不太可能。无论是人还是妖魔都有自己固有的活动范围和势力范围,像魃这样的魔绝不会任由三两只小鬼在自己地头上胡乱搅和。”
杜泉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岩想了想,道:“林府有从素那小和尚照顾着,以他的功力要对付些小鬼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们不妨去盯着裴东宇,他的精魂已被吸食的所剩不多了,我想僵尸还会找上他的。”
“那种人被吸干了也是活该。”离掌柜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道,“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吧。”
“你真的不管?”白岩问道。
“不管。”离掌柜懒洋洋地回了一句。
待离掌柜走远,杜泉才问道:“离掌柜说不管怎么办?”
白岩耸耸肩笑道:“若她真不想管就不会让你去打听这些事情,方才也不会安安静静坐着听你说事了。”
“也对哦。”杜泉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从明天起,你暗中盯着裴东宇,另外再打听下他都跟什么人来往,是否与林少爷有私交,说不定我们能找到些僵尸的线索。”
“那你呢?”
“我想去会一会从素小师傅。”白岩道,“另外你替我告诉离掌柜一声,今天下午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你自己告诉她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我传话?”
“呵呵呵,你看不出你家掌柜的在生我的气吗?我若是当面跟她讲,保不定又得挨她的骂。”
杜泉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道:“掌柜的几乎每日都在生你的气,你也隔三差五地就要挨顿骂,我都习惯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嘿,你小子竟开始消遣我啦!”白岩笑骂了一句。
晚饭时,又只有杜泉和离掌柜两人,离掌柜没见到白岩出现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什么话都没有。
杜泉道:“老道说要去见见那个小和尚。”
“不用管他。”
另一边白岩饿着肚子没顾上吃饭就去了林府,走到半路又觉得有些闹心,他何必躲呢?正如杜泉所言,他还真怕挨骂?或者真怕她生气?哎哎,罢了罢了。
入夜后的林府透着一股凄冷阴森之气,偌大的宅院已今非昔比,往日的繁荣都已化作尘灰。白岩来时竟连门房小厮都已走了,无奈摇头叹息,树倒猢狲散。
白岩自说自话地进门径直入得大堂,三副棺材一排放着,只有从素一人盘膝坐在灵前念经,听见了白岩的脚步声他也没理会。白岩先给林家老少三人上了柱香便安静坐在一边,一直等到从素将经文念完。
从素站起身来,这才发现来者居然是个道士。
白岩双手合十,道:“从素小师傅好,老道白岩。”
从素回以一礼,道:“不知道长这么晚前来所谓何事?林夫人忧伤过度正在房中休息,现下不便打扰,这府上的下人几乎已经散尽,实在没什么人能招呼道长了。”
白岩笑道:“小师傅不是还在嘛?”
“道长是来找我的?”
“嗯,”白岩点头道,“我听离掌柜说了昨日之事,是以特来拜会小师傅。”
“小僧只是尽己所能罢了。”从素听白岩说及离掌柜,心中微有一疙瘩,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实不相瞒,老道曾来过林府,但觉府上有些异样却又说不清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