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
“他这么逗吗?”潇湘想象了当时的场面,不禁哈哈大笑。
“也就你不怕他,”女兵调侃道,“潇湘姐,我看要不你和他凑合凑合,省得他老往这边跑,来了又不好意思问你的事,叫人看得见摸不着,心里痒着呢。”
“算了吧,”潇湘笑道,“你莫要乱扯红线、胡说八道,江笠脸皮薄,我怕他下次拔剑砍你。”
女兵吐了吐舌头。忽而一拍脑袋,小声道:“最近有拨沙匪闹得凶,堡主也头疼着呢,你们平时留心点。”
“知道啦,多谢,”潇湘笑道,“你们也注意安全。”
“他们只劫掠村庄,不会到堡城来。”女兵道。
“他们是怎么回事?”张婶端着碗坐过来。
“这批沙匪特别会踩点儿……好几个村子的人都说,他们来之前总有些货郎、陌生的小孩什么的,这些人不容易被留意,但很可能是他们的眼线。”
“沙匪里也有小孩?”有个孩子凑过来,好奇地问。
“可能沙匪也讲究子承父业?”女兵顺手把碗一递,“尕地个(小孩子),倒个汤。”
孩子接过碗,跑到锅边,满满盛了一碗递回,忽而问:“小沙匪长什么样?”
潇湘和女兵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
“最近这边也来了几个不认识的小孩,老找我们打架。他们很厉害,我们打不过。”
“附近村子的吗?”
“不是,附近村子的我们都认识,他们绝对不是。”
“他们也打附近村子的小孩,打得可凶呢!”另一个小孩道。
“是不是谁家来走亲戚的?”潇湘迟疑道。
她实在不敢想象沙匪的眼线已经来到了附近。
“这又不是逢年过节,走什么亲戚?哪有走亲戚还打人的?”张婶道。
女兵喝完汤,放下碗,道:“我们回去的时候跟堡主汇报一下。”
“回头你们见了,私下里问问附近的小孩认不认识他们。事关重大,谨慎一点比较好。”潇湘道。
“我们在慧慈大师那边上学的时候私下对过头,这事最早就是他们说的。”
慧慈大师经常在寺里教学,人又和蔼,从不因孩子们学得慢而呵斥他们,因而附近几个村的小孩闲的时候都喜欢去他那里开蒙认字,顺便一起玩,回家的时候也能顺路。
午饭后,稍加休息,两位堡兵就带着今年的两三个孩子启程了。
潇湘在厨房里洗碗,一个四五岁的女孩依偎在旁边,托腮看着她。
“潇湘姐,我们都很羡慕你。”女孩突然说。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潇湘看她一眼,“你不羡慕今天来的堡兵姐姐吗?”
“这不一样,”女孩道,“江笠哥哥和慧慈大师都对你特别好。”
“我觉得慧慈大师对谁都好。”
“是哦,如果慧慈大师给我两粒瓜子,就会给一起的同学每人两粒瓜子,从来不偏向。我们都可喜欢他了。”
“慧慈大师还给你们发瓜子?我都没有呢。”潇湘笑道。
“江笠哥哥虽然好看,但是总不爱理我们,他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好吓人。”女孩往她怀里拱了拱。
潇湘抬起胳膊,让她枕在自己腿上,道:“可能是因为他经历了很多痛苦的事情,很难开心吧。”
“可是他一见你就笑,是不是喜欢你啊。”
“他喜不喜欢我是他的问题,你的作业写不写完,是你的问题,对不对?”潇湘道,“现在就去写作业,下次去慧慈大师那里上学的时候,慧慈大师才不会生气啊。”
“慧慈大师才不会生气。”
“对哦,我忘了。”潇湘随口敷衍着小朋友,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外边,却看见了张婶。
张婶的表情有点沉重,潇湘刚想问她,就听她说:“这段时间先不去上学了,你去无住寺的时候和大师说一声。”又比了个手势,暗示她不要再带着孩子们去摸哨了。
“好。”潇湘答道。
“江笠哥哥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啊?”
“像朵小白花。”潇湘答道。
“我不喜欢小白花,我喜欢小红花。”女孩看起来要睡着了。
“那你以后碰见了多摘点。”潇湘洗完了碗,擦净手,把她抱回屋里盖好,交代几个大孩子看顾着,才出来。
沙柳堡的天空总是晴朗的,潇湘却已感到了一丝阴霾。
【暗门】
一辆向北方驶去的马车摇摇晃晃,在道上偶生的嫩草间留下两条车痕。
北方的春意来得晚,南方已是草长莺飞的时节了。
“这些逃奴属实可恶!让我逮着他们,非把他们腿打断、绑在马尾巴上拖回去不可!”
“少主省省吧,您找遍沙柳堡,也凑不齐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