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之行定在了二月初,五天四夜,正好赶上札幌的雪祭。
通过当地旅行社出版的书籍杂志调查了附近的景观与酒店信息后,预定了札幌站和大通站附近的两所,各住两夜,其中一所还是温泉酒店。
遗憾的是,考虑到二月初距离学期末不远,为了不影响弟弟们的期末测试,我们商讨下,最终决定将他们丢在家里,去享受珍贵的二人世界。
二月的北海道被冰雪覆盖,街上却相当热闹。毕竟是节日当口,正值旅游旺季,可以见到各种肤色的国内外游客。虽比不上未来的客流量,但也已经相当可观。
按照规划,第一站直奔白色恋人巧克力工厂。
说是工厂,实际上更像是以巧克力为主题的童话乐园或博物馆,附带白色恋人流水线的参观项目。建筑样式是纯粹的欧洲风情,高塔尖顶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雪,还有仿真的糖果屋。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奶香和巧克力的醇香,伴随细雪落下,在伞面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像个美丽的梦幻国度。
即使并非第一次来到这里,这个地方依然拥有使人遗忘现实的魔力。雪地里走路说实话有些辛苦,但我想不管多少岁,没有人能够拒绝雪中的童话王国。
在童话王国漫步了一整天的结果就是,我们初日在园区买下的东西已经超出了行李箱的承载量,不得不提早将它们作为伴手礼寄回家去。
大多是白色恋人的产品,万次郎应该会很喜欢。我偏爱苦味的巧克力甜点,但他的口味总是像小孩子,爱吃甜滋滋的东西,因此多给他寄去一些。
回想起他高兴的笑脸,我不禁翘起了嘴角。
“想起了‘万次郎’君?”
乾赤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一旁。
我吓了一跳,转头看见她有些揶揄的笑,无奈地问:“在哪学会的读心,可以教教我吗?”
“看表情就知道了,是女孩子的直觉。”乾赤音说。
很遗憾我似乎不存在这样的直觉。
乾赤音:“要是和万次郎君一起来的话就好了,今天的那里正适合约会呢。”
“我可没那么想,这是我们的‘友情纪念旅行’才对吧?”我也原话奉还,“刚才那个莫非才是赤音的心里话,‘要是能和可可一起来就好了’?”
“我有春鹿就够了!”她闹了个红脸,轻轻锤了我一下。
明明脸皮很薄,却总爱打趣我,原话抛回去,立刻就会害羞。这样的赤音的确非常可爱,连我都忍不住想要捉弄她。
但就像她说的那样,我和佐野万次郎来过这里,不过是成年的那个。
他总是很忙碌,没办法长时间离开东京,因此我们只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下午就搭飞机离开。短短一天半不到的时间做不了太多事,只潦草参观了工厂,晚上泡过温泉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滑雪,之后的时间只够玩一圈雪地摩托。
他在不擅长早起这一点和中学的时候没什么区别,早晨被叫醒后总要故意赖一会床,扯被子扯不过他,一靠近就会被他紧紧抱着不放。如果碰上假期,还不得不黏糊一阵子,和他一起睡个回笼觉,到正午再起来吃午饭。
那天他却比我起得还早,也可能一夜没睡,似乎对于使我无法享受难得的旅行颇感愧疚。
“以后有空了,我们再来尽兴地玩一次吧?”我说。
他沉默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比我宽大许多的手掌覆盖着我的手背,没有答话。
现在我已经猜到他是为了隐瞒我的存在才总是行色匆匆,只是可惜那个“第二次”最终也没能实现。
白天逛了一整天,晚上两个人舒服地泡过温泉,第二天又变得精神饱满了。虽然都说含有硫磺的温泉对皮肤有益,但那个气味实在令人有些敬谢不敏,我只呆了一会就换了普通的温泉,被热气熏得差点睡着,还是赤音找来叫我,才意识到已经呆得太久了。
夜里我们的卧铺靠在一起,躺在被窝里聊天。
今年开学后,就是我在大学的最后一年,不得不开始考虑继续升学或是择业的问题。过去我成为教师的契机是场地圭介,如今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但可能习惯使然,我已经不自觉将它作为第一志愿。况且想到未来的那几个“问题学生”,更有种不管不行的责任感。
赤音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考虑这个问题,暂时不需要着急。就我而言,即使不在毕业后立刻就业,依靠稿费也能维生,事实上也不用过于急切。
“新书要出版了,记得支持哦。”
“知道啦,大作家。”
又笑闹了一阵,我们才睡去。
第二天就是雪祭开幕,但是冰雕搭配夜晚的灯光秀才是重头戏,于是上午我们就四处闲逛,品尝北方的特色食物,在狸小路商店街消磨了时间,天黑才去往大通公园欣赏灯光雪景。
第三、四两天爱上了滑雪,两人都不是运动神经优秀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