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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峻都被震了一下,“如此洁白这难道是纸?”
楼玉舟回道,“正是纸。”
楼峻爱惜地抚摸着摆在面前的纸,“这纸是如何制作的,怎么会如此雪白?”
当下的纸多为黄麻纸,是用烂渔网和破布为主,稍好一些的纸也是藤纸,可这些纸张都呈黄色,楼峻也是风流之士,平日里对文房四宝最为爱惜,一见这纸,就有些控制不住。
“这纸,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楼峻一边抚摸一边问道。
见楼玉舟久久不答,又想到了什么,楼峻看向她,“该不会这纸是你自己做的?”
楼峻心中腹诽,这小子还有这种能耐?他这个当爹的都没有。
楼玉舟有些无奈,她在楼峻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啊,“正是我做的。”
“偶然看到一本古籍,写着竹子也可做纸,而且做出来的纸洁白如雪还散发着清香,我便试了一试,没想到就做出来了。”
楼峻听着简直目瞪口呆,这小子的话他怎么这么不信呢,运气也忒好了些。
不过他才不管这小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呢,“咳咳,小瑾啊,你看……”
都是聪明人,楼峻话还未尽楼玉舟就知道他打着什么算盘,当下若是楼氏推出一种从未现世的纸张,不知会有多少文人墨客推崇,那皇帝顾忌名声也不敢随意对楼氏如何。
楼玉舟拿出手指比了个三,意思是这竹纸卖出的价钱她要分三成。
楼峻肉疼地咬了咬牙,他就知道这小子掉进钱眼里去了,下手真黑呀,一张口就是三成。
但他还是应下了,不过这件事要楼玉舟亲自去办才行。
楼氏有许多田庄,楼玉舟带着金有乾并几个府兵直接去了其中一个较为偏僻的田庄,这才不容易被发现。
到了地方,金有乾下了马车率先进了庄子,一进门就暗道了一声,完了。
这庄子一瞧就是个收成不好的,青天白日居然只有二十几个男人在地间耕种着,连个管事的都没有。
别看二十来个听着很多,可庄子占的面积大,一眼都望不到头。
金有乾憨厚的脸上已是呈现凶狠之色,这可是他第一次为公子做事,必要办的漂漂亮亮才好。
他大吼一声,“管事的在哪?”
田间耕种的几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们都望了过来,面上尽是犹豫之色,拿不准金有乾的身份。
又见他后面跟着一个小公子,面若俊秀白皙,身姿端雅清贵,身着锦袍,想是身份不凡。
这些在田间耕作的都是佃户,在楼氏田庄中耕作,还要缴纳地租,服劳役,他们没有自己的田,只能依附于世族。
楼玉舟瞧见这一情景,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楼氏的地租比起其他世族已是便宜了不少,这些农户为什么个个面黄肌瘦。
这是,管理田庄的楼永夫妻二人连忙赶了过来。管理楼氏田庄的多为楼氏旁支的不能再旁支的亲戚,家中甚是穷困,好歹是姓楼,总不能看他们饿死,族中便将他们打发来管个田庄。
这二人一听说来了个俊秀的小公子,便猜到是楼玉舟。
楼玉舟一见这二人,心中便冷笑,那些农户个个面黄肌瘦,可面前的夫妻俩却吃得大大腹便便,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楼玉舟坐在金有乾特意为她寻来的靠椅上,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直往人身上瞄,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把人看的心中发憷,冷汗直流。
楼永擦了擦额间的汗,心中暗道,难不成是他私下里加重地租的事被发现了?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来这处偏僻的庄子。
可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并未说出这事。
金有乾励志要做楼玉舟手下第一人,楼玉舟一斜眼,金有乾就知要做什么了。
他上前一步,咳了一声,“这庄子里怎么就这么几个人?其他人都去哪了,把他们全都叫过来。”
楼永一听,心中就颤,他回道,“公子啊,就这么几个人,再没有其他的了。”
金有乾冷笑,“这些男人难道都没有妇孺?她们就不算了吗,还不快去叫过来,敢在公子面前偷奸耍滑,仔细你的皮。”
寻常金有乾笑嘻嘻的没什么脾气,咋一严肃起来,还挺唬人的。
楼玉舟不禁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金有乾挺了挺胸,关键时刻,公子身旁还得靠他才行。
楼永被吓的连忙将人叫了过来。
面前一排人站在楼玉舟面前,男女老少加起来也有百八十人。
金有乾站在他们面前,严肃的眼神扫过,有些孩子便被吓得搂紧了母亲的腰。
“咱们公子是楼大公子,若是你们有什么冤屈都可禀告,我们公子定会秉公处理的。”
闻言有些人面面相觑,有些人却沉默低头,剥削他们的人也是楼氏中人,便是搞到官府去,也会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