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桷愣了一下,有点怀疑朱宵灯的话,不过她没有说出来。她们还不熟。
过了一会儿,朱宵灯像是想起了什么:“你是从哪里知道雀研所的?”
蔺桷扯一扯衣角:“很多人都知道呀,很奇怪吗?”
朱宵灯瘪瘪嘴:“不可能,虽然雀研所有十几年历史了,但因为收治条件苛刻,所以社会上几乎不做宣传。”
“你懂得这么多?”蔺桷对这个看起来很贪玩的姑娘有了改观。
“我爸是医生,他告诉我的。”
蔺桷好生羡慕,如果她也有一个医生妈妈该多好。
“你到底是从哪儿知道的?”朱宵灯追问。
“我……我看了一个明星的采访,他说他全靠这个研究所才治好了绝症,我就是从这篇报道知道的。”
“看不出你一副好学生的模样,结果是个追星族啊!哈哈哈!”
蔺桷懊悔说了实话。
“你的偶像选得真好,居然救了你一命!看来你一生都会追随他了。”
朱宵灯的打趣正是蔺桷所想。
蔺桷不高兴了:“你可以笑话我,但请你不要拿他开玩笑。”
“你生气了?”朱宵灯对于追星族的敏感小气感到不可思议,“我道歉我道歉,我再也不说你的偶像了。那个……你说的明星究竟是谁啊?”
“郭子聪!”蔺桷仰起下颏骄傲地回答。
双胞胎平时很少关心娱乐圈,对明星知之甚少。
“你不认识他吗?”蔺桷见朱宵灯没什么反应,有点失望,“我向你保证,如果你听过他的歌,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他了。”
朱宵灯拿蔺桷没办法,只好应承在这一个月内抽空见识见识郭子聪的实力。
两人正谈得起劲,只听朱政敏在外面大声呼喊女儿的名字,朱宵灯涨红脸跑出去让爸爸小声一点,然后再折回来对蔺桷说:“等会儿不管我们谁先进去,记得求求医生安排我们住一间房!我走啦!”
不等蔺桷回答,朱宵灯就没了影儿。
蔺桷有了恋恋不舍和孤独的感觉,友谊的滋味略略平复了她从老家到香国市,再从火车站一路到雀研所的恐畏紧张。接下来的一个月还会经历什么,她无法想象。
她不愿再独处,盼望朱霄灯陪在自己身边。
过了一阵,护士走进来道:“蔺桷,马上就轮到你了,请跟我一起先到行李存放处。”
蔺桷拒绝了寄存行李的要求,书包里有她的病历资料,还有回程的车票钱。
“那我们直接上楼吧。”
蔺桷背好书包,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话。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她终究没有拿起话筒,她不想在妈妈生产的重要时刻给她增添烦恼,又或者,妈妈现在只关心肚子里的宝宝。
也好,有了这个新生命,今后知道了女儿只能活到50岁也不会难过,不论如何,还有个小的给她送终。
蔺桷带着悲怆的心情跟随护士来到大厅的电梯口。
这是她第一次坐电梯,她退后一步,观察护士怎么做,自己好跟着模仿。
护士按下墙上正三角形的按钮,门顶上屏幕里的数字从4变成了3、2、1 。
门开了,护士回头对蔺桷说:“走吧。”
蔺桷看着这个金属大箱子,瑟瑟缩缩不敢跨进去。
护士温柔地说:“第一次坐电梯吧?来,我先进,你跟着我。”
蔺桷见护士稳稳当当地站在里面了,才轻手轻脚像试探结冰的湖面是否结实一样踮脚踏进去。
“不用紧张,多坐几次就会习惯的。”护士边说边按下了金属墙壁上一个写着“2“的按钮,“我们雀峡生命研究所常常会收一些病情非常严重的患者,所以安装电梯会安全和方便很多。”
他们真为患者着想。蔺桷对这里很有好感。
她生病以来不知去过多少次医院。她抗拒那个拥挤不堪、人人愁眉苦脸的场所。
那些毫无生气的白墙白地、奇形怪状的仪器和工具,让她有种直刺体内般冰冷尖锐的骇惧。何况每次去医院都会得到更加不好的消息,对于蔺桷来说,医院不是带给她希望的地方。
她跟着护士走出电梯,以为马上可以见到医生,却被带进一个完全不像诊室的房间。
房间正中摆了一部笨重的摄像机,还有两只蒙着布的灯,布置得和镇上的照相馆很像,唯独摄像机正对着的地方多放置了一桌一椅。
“你坐到椅子上去吧。”护士说道,“等会儿有医生进来介绍告知事项,还会让你签署一份就诊合同。”
蔺桷一脸狐疑地坐上那把椅子,镜头和灯光让她很不自在,一下联想到电视剧里被囚禁起来审讯的犯人。
很快地,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先在摄像机上操作,然后坐到它的后边,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