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准备了一个最棒的生日礼物——”
“让我猜猜,你们不会是——搜集了什么东西,藏在哪里准备给我吧。”
“不,比那还要好。”茱莉肯定的说。
“也许是……”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一本日历——”
他的话被粗重的脚步声打断了。
“是费尔奇,”埃姆里斯压低了声音,“他过来了——跑起来——”
他拉着她的手飞快地跑起来,费尔奇愤怒的叫喊穷追不舍。祸不单行,中途又撞见了两个巡夜的级长。他们走投无路,一直逃到了天文塔,这才侥幸甩掉了危险。
两个人累的气喘吁吁,筋疲力竭,双双瘫倒在雪堆里,望着橘红色的天空。月亮变成了淡薄的白色影子,金红色的太阳已经升上太空,点着了那些卷缠在一起、像脏乎乎的羊毛似的云块,火红火红地剧烈地烧着。到最后,整个天空都变成了鲜明艳丽的暖色调。
她凝望着这美丽壮观的景色,心里涌溢出一种庄严、肃穆而广阔的感受,这或多或少地驱散了她心里积压的愁闷和忧郁。
“你刚才吹的那支曲子很好,”她说,轻声哼唱起摇篮曲。
他把口琴递给她,然后说,“我教你吹。”
茱莉接过口琴,发现是自己的那只;是他圣诞节送给她的礼物。
“埃姆,这是我的口琴,为什么——”
“它被晾在那里,总觉得有些可怜。我就拿来练一练曲子了。”
“我不会吹口琴——我对乐器一窍不通。而且,我吹过这个口琴,你不会觉得——不卫生吗?”她想到,埃姆里斯非常爱干净,他一天要刷好几回牙,随时带着用来替换、洗的干干净净的小手帕。
“你在担心我们间接接吻吗?”他狡猾地盯着她被逗弄的尴尬通红的脸,“我已经清洁过了。可是你和阿兰每次都用我的水壶喝水啊。那个家伙说,和我接吻,他宁愿去死。”
她在埃姆里斯的指导下把口琴放在唇边吹响了几个短促刺耳的音节。
他们练了一会儿琴,两个人呆呆地望着天空。
“我喜欢拂晓,”茱莉说,“我喜欢黄金一样的云……它是那么美,那么震撼。”
“我也喜欢金色。”他说,“‘我拥有了麦田的颜色’*。从此刻起,我最喜欢黎明。”
“白天的,夜晚的天空我都喜欢;可是从昨天晚上起,我不再喜欢夜晚的天空,不再喜欢看星星了。”
“那你天文课要考零蛋了。可是为什么?”
“因为……我会把所有星星看成是令我难过的那一颗。”
他们沉默着。过了很久,埃姆里斯说,
“我曾经也讨厌星星。但是上次,也是在这里……我开始喜欢星星了。每当我看见星星的时候,就会想起你们,所以星星在我眼里,变得美丽了……我现在不喜欢月亮。因为月亮差点儿杀死星星。”
他说到这的时候声音闷闷的。
“茱莉,”他忽然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吗?”
她点了点头。
“我想和你说说我的故事,”他苦笑了一下,“关于我为什么讨厌星星。”
茱莉有点诧异,这是埃姆里斯第一次主动地和她讲自己的事情。平常,如果他们不问,他是不喜欢回忆的。
“我母亲去世后……我母亲这边的亲戚没人愿意收留我,因为我是变戏法的没出息的家伙留下的怪胎。就这么着,我就被送到了曾祖父家。……我现在也能清楚地想起那天,陌生的国度吵吵闹闹的市街,黑洞洞的烟囱里喷吐着浓浓的蒸汽,海鸟成群结队地捡食集市的零碎吃,当时在我看来,一切都新鲜极了。我暂时忘记了死去母亲的痛苦,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有了期待。我被留在码头,等着我曾祖父派人来接我。天黑透了,接我的马车才到,由一匹夜骐拉着——你问那是什么?我只能描述个大概:那是一种瘦骨嶙峋、长相丑陋、全身漆黑的马,有人认为看见它会倒霉……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的。我一开始见到这个怪东西也吓坏了,死也不肯上马车。一个巫师,他是我爸爸的兄弟,他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拖上了马车。我一直在哭,我以为,我要被这个鹰钩鼻子、凶神恶煞的人带到地狱去了……
‘这么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维奥莱塔就什么都没有和他的儿子说吗?’我的叔父用流利的英语恶声恶气地对我说,我简直吓坏了。
‘你是一名巫师,尽管流着低贱的麻瓜的血’他对我说,我也是从那时开始,才知道我是巫师,我的父亲也是巫师,我们属于魔法界。
马车一路颠簸,到最后腾空而起——我想那匹怪马一定在飞。我们就这样飞到了我曾祖父的庄园。曾祖父是个干瘦干瘦的老头,他站在那儿,用一种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眼神打量了我足足一分钟。他什么都没说,直接给我打发到一间堆满了垃圾的储藏室里,那里耗子啊、蟑螂啊、蜘蛛啊应有尽有,脏得让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