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弟子,按规矩来说,她还得管年似锦身后的两位叫师兄姐。
天仓宗只收通过重重考核的天资非凡之人,三位长老加上五位峰主的内门弟子也不到二十人。
未来掌权之人极有可能在这些人当中。
而外门弟子入门相对宽松,有百余人,帮忙处理宗门外的事宜。
地位差距显而易见。
年轻瑶脸色难看至极,维持在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许僵硬。
她不明白,明明已经托人支开了这两人,怎么今日还会来到这里。
不可再任此发展,当段州的人拿到实权后,定会高高压在自家头上。
这种情况不允许发生!
年似锦悠哉欣赏了一番年轻瑶逐渐挂不住的笑容,然后像个高傲的孔雀般转身。
打蛇打七寸。
她可太知道年轻瑶喜欢端架子压人,出发前便写了信让弟妹也来一趟。
因风雪挡了脚程,今日才到。
不过时间刚刚好。
年轻瑶纱巾下的嘴唇蠕动,还欲说什么。
“师妹,手伸得太长可不好。”年凌升语气淡淡,却是当着众人狠狠打了她的脸。
她低下头,眼里闪过阴毒精光。
马车上。
年似华和年凌升也挤了进来。
年似锦藏着受伤的右手,兴奋道,“怎么样,我这次有没有自然一点。”
这不是她第一次狐假虎威。
每次的演技都相当浮夸。
身旁的两人看着她兴致高昂,也不泼冷水。
年似华:“定是好多了,年轻瑶从前总是高高在上,如今吃瘪的表情才最适合她。”
年凌升:“她也就欺负欺负弱者,看到强者声都不敢吭。”
......
马车滚在雪地上簌簌作响。
年似锦自和弟妹在街口后,精神便颓靡下来。
她乏得厉害,胸口有些闷。
昨晚一夜没睡好,她无力靠着身后软垫,膝上盖着锦被,昏昏沉沉睡去。
她许久没有梦到那般场景了。
梦里场面凌乱稀碎。
有被烧成一片焦黑的家,有已经看不清模样的母亲,有重伤昏迷的妹妹,年轻瑶清居高临下地通知她父亲和弟弟骨肉寻不回来,只草草立了衣冠冢......
梦境虚幻不真实。
直到梦到她卧在精美贵妃榻上看着话本,长发黑绸铺在背上,粉嫩双足翘起,微微摇摆。
她正沉浸在故事高潮情节时,房门被重重撞开。
这里的婢女一向规矩得很,这般大的动静一定是萧檀,她想。
仰人鼻息,便要做好自己本分。
她恋恋不舍放下话本,踏上鞋子袅袅往门口走去。
越过一道道珠帘绸帐,闯入眼帘的血人吓得梦里的她往后退了几步。
这人有点熟悉,但是她想不起来,梦里的她似乎是知道的。
反应过来后奔过去,颤抖着手把倒在地上浑身伤口的人抱在怀里。
那人的脸逐渐清晰时,梦里的她在悲恸地唤着,“青田,青田,你怎么伤成这般。”
记忆涌入脑海,她忽然想起,那时青田一直在很努力对她说着什么。
是什么来着?
什么来着?
“似华...死了,不..不要......出去。”
轻轻的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她脑袋发晕,也把她砸醒了过来。
心跳得极快,她捂着胸口,唤了翠屏进来。
“小言呢?”
翠屏见年似锦眼眶微红,猜出她又做了噩梦,不敢耽误,忙回道,“我这便去叫他过来。”
自出发已经过去了小半日,午时太阳愈发明媚,照得雪地闪闪发光。
翠屏站在马车外,拉长着脖子往后张望,脸色愈发焦急。
不久前明明还在的,小言怎么又走开了。
问了其他护卫,也说不知。
再多点信息便是人有三急。
翠屏实在等不及了,又钻回车内。
年似锦察觉有人掀开帘子,期待地望过去。
——
全身白衣的刺客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的同伴已经全部被杀死,只剩他奄奄一息。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谁派你来的?”少年的声音温和,嘴角挂着温润弧度,眉眼弯弯,却十分诡异。
他觉得少年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心神几乎要被压得粉碎。
这是来自绝对强者的威压,对方满身的煞气相当骇人。
他们这一伙是顶尖的刺客,派遣费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