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日光柔和。
年似锦倚在榻上,双眸微阖,阳光自支摘窗斜斜打在她脸上,显出一种透明的白。
她还是决定尽快离开本家势力范围,他们似乎在觊觎她身上的某些东西。
昨日阴谋未能得逞,他们未必会收手。
恰好今日天气不错,她一早便同爹爹娘亲提了昨日的事情。
气得他们差点提刀去见。
好说歹说还是劝住了。
于是两老早早便冷着脸去告知她先行回家的消息。
年似锦心中隐隐不安,本家的人应当不会就此作罢。
她身体难受,睡不好,也清醒不得。
轻轻叹了口气,挪挪身子换姿势,安安静静看着屋内一动一静的两人。
萧檀自昨晚便乖乖待在她身边,他一身劲装结束,像一块木头桩子站在一旁,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翠屏脚步生风,手脚利落地把一件件衣物放到漆木箱子。
“管他的,我说能回便能回!”屋外年老爷气恼的声音响起,沉重杂乱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年似锦坐直身子,欲下地迎接。
跟着年老爷身后的年夫人小碎步跑着,刚进门口便见年似锦要站起身子。
连忙跑过来把她按回榻上,“锦锦歇着吧,一会还要赶路。”
年老爷眉毛倒竖,被气得不轻。
年似锦瞧着两老反应,便知道他们今日过去的商量结果并不好。
一众人动作迅速,有条不紊准备妥当,年似锦坐在车里,同两老道别便匆匆出发。
马车还未驶出侧巷,马车忽然被逼停下来。
年似锦觉得奇怪,撩开车帘,从缝隙中看到年轻瑶带着一群人,站在马车前。
年似锦:......
年轻瑶这是脸都不要了?
年似锦左手高高撩起车帘,直直看着年轻瑶,声音温柔,语气却斩钉截铁,“你这是做什么?”
年轻瑶觉得她是娇柔小女子,一向对她嗤之以鼻,对自己竟敢用这般语气。
年轻瑶皮肉微笑道,“听说堂妹你受伤了,先养好再回去吧,我们两姐妹还没好好说过话。”
年似锦:“不必了。”
年轻瑶直接忽视年似锦的回答,吩咐身后的人,“还不快送堂小姐回院里。”
她走到年似锦车旁,清高不可一世地看着年似锦,“旁支这般违背本家,也不怕遭罚,乖乖回去...”
啊的一声痛呼,打断了她的话,她被什么东西打到了嘴唇,痛苦地用手捂着。
察觉手掌湿润,她定睛一看,掌上一团刺目的红。
更大的尖叫声响起。
场面一度混乱。
在混乱中,他们也不忘把年似锦给“请”了回去。
马车停在院门,年似锦早料到不会顺利,不慌也不闹。
她并不急着下车,在心中盘算着时间。
年轻瑶快速处理了伤口,脸颊围着一条薄纱,隐隐可以看到红肿伤口。
她在马车前诚恳地演说,要年似锦留下来好身子再走云云。
年似锦让翠屏撩起车帘,拿来一叠比桑果干,津津有味地看着。
年轻瑶虽内心恼怒,做戏却依旧做得极到位。
一副可怜楚楚,为他人着想模样。
旁边聚了不少来往的人,在七嘴八舌讨论着。
年老爷和年夫人闻言匆忙赶来。
年轻瑶更加真挚劝说,说出的话在旁人听来句句有理。
有人也帮忙劝说,甚至有的话语间透露着年似锦尊卑不分、恃宠而骄等等。
越发嘈杂之时,远处传来清亮的叫喊,“爹爹娘亲。”
年似华快步走来,她身着月白款袍,衣摆同色绣纹流光闪过。
年凌升跟在她身后,也做同样打扮。
看服装样式,两人都是内门弟子。
周遭的议论声音瞬间安静,众人耳观鼻,鼻观心。
年似华疑惑道,“怎么这般多人?”
这时她才发现车上的年似锦,年似锦伸手,年凌升和年似华连忙过去把她扶下车。
年似锦在心中夸奖:懂事!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像年似锦这般体弱的,一般会被视为弃子,是被人欺压,为家族牺牲的角色。
周围人看了这般新奇场景面露疑惑,有些人忍不住交头接耳。
年似锦身着橘衣裙,披雪白狐裘,身板挺直,身后跟着两白袍宗门弟子,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年轻瑶跟前,微风掠起他们的裙摆。
她轻蔑得睥着年轻瑶:“我要回去,你有意见?”
随后,又斜眼看过去,“好狗不挡道。”
年轻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