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一刻,我回到家,想起白天里允芮的到来,没想到她可以在分手时做到如此的冷静,冷静到如此不真实,就好像我这个大活人,只是她临时从哪个女人手里借来的一样。
女人出现了,她来取回自己的男人,她便轻松放手,和扔掉一包干垃圾没什么两样。甚至,扔完连洗手都省了。
想到这里,我苦笑了一声。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又翻了一遍新闻联播,依旧没有看到我想要看到的消息。在房间里一阵摸索,找出一支笔,从打印纸包里抽出一张A4纸,我打算给警局写一封匿名信。
坐在桌子旁,习惯性地用拇指与食指捏起下巴思索起来。
既然是匿名信,那就不能手写,还好家里有打印机,于是我打开电脑上的word文档,开始在键盘上敲字:
黄浦江内应该有一具女尸,是一个年轻女孩的。
敲完这些字,我思忖片刻,最后去掉了里面的“应该”二字。
然后折好纸头,用杯子压好,打算第二天拿去街边邮筒,同城邮寄。
第二天一大早,看着桌子上的匿名信,打开后又看了两遍,开始犹豫。
如果是放进邮筒的话,我需要去邮局买邮票,似乎没有直接放进警察局的桌子上来的简单有效。
既然都到警察局了,何不直接报案?
我头脑里没有清晰的思路,总之,我不想马上就暴露自己,尤其是在我刚刚开始顺利工作没多久,好不容易才过上这平静生活......
人,真他妈矛盾!
我折好信件,揣进兜里,出了门。
在路上一阵儿晃悠,想试图通过散步,梳理一下自己过于矛盾的思绪。走在街道拐角处,看到一排排黄色的共享单车,扫了二维码,直接推出单车,骑着它开始前行。
我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就是想随机找一处有邮局的地方,弄张邮票,然后把信件投进去。
骑了十几公里后,终于发现了邮局,于是买邮票和信封,贴上之后,地址直接写上了瑶儿所住的区域派出所,没有写具体人名,只写了警察局刑警队,负责人收。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处理的思路对不对,但信已经寄出了,不出意外的话,警察会在三天之内收到这封匿名信。
至于接下来会是怎样发展,我毫无头绪。
在回去的路上,我真希望自己是一个私家侦探,或者是个做过刑警的警察,最起码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会有些许经验,可惜我确实连一点基本的相关常识都没有。
我期望警察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会重视起来,而不会认为这只是什么人的恶作剧,至于他们如何去调查,我相信他们的专业能力。
不觉间,我鬼使神差地又将车子骑到了瑶儿的楼下。
“见鬼!”
我的心开始指示催促我,让我上楼去看看,来都来了,不是吗?
我将车子停好,上了楼,来到了瑶儿的门前,一个满脸皱纹的阿婆蹒跚而来。
“侬萨宁?”阿婆瞪着一双浑浊的小眼睛问我。
“我......找我妹......她住这个房间......”我一紧张,脱口而出。
阿婆嘴里一边叽里咕噜了说着什么,一边慢悠悠地晃着走开了。
我又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想起那天,瑶儿打电话找我,说她手割破了,问我方不方便过来?
我当即赶了过去,她正用右手死死地捏着自己的左手食指,满手的血,无助地坐在地上。地上零星的滴状血迹和躺在地板上的菜刀让人看着心里瘆得慌,菜刀旁边是一颗一分为二的菜椒。
“没事儿吧?”
瑶儿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怎么不先去门口药店包扎?”
“啊,没有,我就这样一直捏着伤口,血好像还没止住......”
“那伤口应该不浅,走,走,先到药店包扎一下。房间钥匙在哪儿?”
瑶儿两只手同时划向桌子,就像是在挥动一支棒球棍。钥匙就在上面。我抓起钥匙,带着瑶儿来到街上的药店,药店阿姨是个明眼人,一下子看出来女孩儿需要帮助。
她拿来纱布,碘伏,棉签,胶带,看我笨手笨脚的样子,阿姨把碘伏抢过去,熟练地替瑶儿处理着伤口。
“小姑娘,还好伤口不算太深,要不然阿姨这小店也处理不了了......”
“谢谢阿姨,您包扎的真好!”
瑶儿嘴巴甜甜地称赞,我谢过阿姨,付了钱,和瑶儿回到了小区的亭子里。
“瑶儿,下次切菜,可别再切到手了。”
“嗯。当时没想那么多......”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自残......”
“哈,自残不是该切手腕么?”
“心真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