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颤,双腿开始发软。实则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心就要跳出嗓子眼了,偷摸行事是第一次,虽然来这的目的就是找人,但听见人声还是没来由的害怕。
“我....我是来...”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后勃颈一阵酥麻便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审讯堂阴冷潮湿,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铁锈腥气和陈旧许久的墙霉味道。
林七厘恢复意识刚要抬头,整个后颈椎就一阵吃痛,她倒吸一口凉气缓了几秒,才慢慢将头抬起来。
她被扔在了门口的墙边,双手被绑在身后,稍微动一下就勒得骨头疼。
屋内空间不大,桌上的一根蜡烛足以照亮整间屋子,门的左侧是架像是刑具一样的木栏杆和生了锈的粗锁链。右侧是一副桌椅。
“大人,院里黑灯瞎火的,我一时没看清楚是位女子,下手重了点,您看要不要属下去打盆冷水过来?”
说话的这位正背对着她,身着黑色暗纹官服,手扶着腰间一把长刀,与那位大人交谈。而那主子被挡了正脸,只见他也同样深色服饰,听了小官的话没出声,正专心擦拭着手里的一把弯刃匕首。
这家伙是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啊?!还要去打盆冷水过来???
“请问....”林七厘清了清嗓小声开口试探道,“你们绑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那小官听了即刻回头,而他身后那位也歪着脑袋看向声音来源。
绝品!
听闻多版关于北巡府的传言,无一说这里面的官员长相俊美的,全是些络腮长胡,凶神恶煞之说。吓得她做了一路的心理准备。
到底是谁传出去的谣言!
明明在这么昏暗的环境下都能看出那人样貌不凡。
“大大大...大人!我是来报官的!我并不是有意私闯民宅!官..官宅!”林七厘当然没忘了此行的目的。只是心想看这俩人一表堂堂,应该会有耐心听她说完吧?
“哦?”黎敬将手里的匕首收回鞘内,勾着嘴角冷哼一声,“报官不去衙门,大晚上来我这里?”
声音与其样貌不符,低沉又带有一股让人听了就来气的嘲讽味道。
林七厘自知自己贸然闯进来说要报官,对一个官场里的上级人物来说,可信度极低,甚至被当成刺客卧底拉出去喂狼都有可能。但她仍要一试。那如贼窝一般的淮上河就要完了,没人知道她从一场大火中而来,她能求助的只有这个监察司。
但是她错了,人万万不可貌相。如若这大黑鬼真如她想的那么容易与人交流,外面那些谣言也不至于那般离谱。
“药都淮阳淮上河郡曹闲曹知府欺诈百姓地租每年白银数百两!强取豪夺,赊账不还,草民是当地御草堂的坐堂郎中,我有曹闲历年来取药明细,恳请大人给个机会让草民交与您过目....”林七厘生怕那大黑鬼下一秒就要把她扔出去,于是急忙一口气把要说的话一一道出。
黎敬原姿势保持没动,只抬了下眼,盯着面前的小官挑眉示意。那小官立即会意,转身过去打断还在不停告状的林七厘,将其提起来,推搡着轰出门去。
“哎?!大人!黎大人......”
屋内瞬时安静下来,那黎大人就好似无事发生一般,继续低头将匕首掏出里里外外又擦了几遍。
而被拖出去的林七厘仍没放弃,被人推着走还不忘念叨,“大哥,大哥,喂狼前能不能先给我松了绑?我没什么拳脚功夫,你放心,让我拿下账目,死也要让我死瞑目点,成不成?求你了...”
“我都求你了!你这小官耳朵塞狗毛了?!”林七厘突然猛地一甩胳膊,提高了音量,气不过冲他吼道,“百姓遭殃,我辛苦跑来报官,本以为北巡府会是个明是非与那些野草官宦大不相同,没曾想竟也是这般不听人说话,果然如传言一样,正是这上级官员如阎王一样只手遮天,下级官员才敢做那贪赃枉法的勾当!”
小官原本只想尊了主子的命,将这可疑的姑娘扔出门去便好,谁知一个闭口不言竟给人惹怒了,劈头盖脸的被骂了一通。要不是看在这人是个姑娘家......
“大人!”小官憋了一肚子怨气,受着骂还是将林七厘赶出了府,随后快步返回到主子歇息的屋里,开口吐槽,“大人,您是不知道那女子的嘴和炮仗似的,噼里啪啦骂了我一路!”
“骂两句又不疼不痒。”黎敬俯首抿着茶水,问道,“外面可有其他动静?”
“没有。”小官回答,“不过...将那姑娘赶出府之后,我偷偷留意了一下,她确实是扔下这个东西就跑了。”
小官将手里的账本递过去。
黎敬抬眸看了眼,顺手接过,随意翻着又问,“她怎么进来的?”
小官:“应是钻狗洞。”
“路远,”黎敬将手里的账本合上,手指在上面点了点,唤着那小官的名字继续道,“你说昨儿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