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落地窗很大,光影折射进屋,俞知夏倏地收回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点尴尬,尴尬衍生出莫名的紧张,她竟结巴了起来,“好,好的,打,打扰了。”
“很快。”他补充道。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愣住了,这话结合前面的解释,听着实在是有点奇怪,气氛有些许微妙,唯有沉默能让凝固的空气稍稍流动起来。
半晌,徐晏舟先打破僵局,“走了,有想看的书你随便拿。”
俞知夏垂眸胡乱点头,她没注意到,步履匆匆的徐晏舟将所谓的落荒而逃彻底具象化了。
徐晏舟的书房很大,书架上的书包揽了天文地理、历史科学、古今中文的,各式各样的都有,琳琅满目。
她之前也来过,打着他家书房是缩小版图书馆的名号来借书,俞知夏游走在书架前,但到最后,她的视线却被书桌上的雅思资料还有国外名校的资料牢牢锁住。
像是突然被人从身后摁进水缸里,无法呼吸的那种窒息感以排山倒海之势迅速将俞知夏给淹没。
今日由梁静茹带来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这结果严格来说其实也在意料之中,像他们这种家庭,要培养足够优秀的接班人的话,基本都会送到国外深造。
譬如她的哥哥俞知冬,又譬如现在的徐晏舟,他们有那个实力在哈佛剑桥普林斯顿等常青藤名校里做选择。
俞知夏眨眨眼,渐渐的,在不知所措中冷静下来,但心里却还是无端地堵的慌。
她坐到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抱着膝盖看着院子里的花草发呆,也就在这时,徐晏舟倏地推门走进来,他的头发都还是湿漉漉的,看着像是很急切。
俞知夏闻声转过头来,和他四目相对,她手里还拿着张雅思考试的模拟卷,反应过来,她倏地将其往身后一塞。
“俞知夏。”徐晏舟向她走过来,低声喊她的名字。
俞知夏本来都快要自己相通了,结果他这一来,又将她刚平复好的心情一脚踹进谷底,她垂下眼帘不去看他。
须臾,又忍下怅然主动将话题揭过去,她拿出手机,点开微博,“下午要看的那场电影的预告你看了没有,我感觉会很好看,都是实力派的演员在飙戏。”
俞知夏越絮絮叨叨,心里就越难受,她感觉自己眼眶酸到发胀,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要掉眼泪了。
电影预告播放出来,手机没有静音,前奏不到六秒,随后,出现了她偶像的声音,非常地慷概激昂:“我是中国人,这个国我是一定要回的。”
酝酿出来的泪意很突兀地,就憋了回去,俞知夏噎住,迅速暂停了视频,戛然而止的情绪让俞知夏尴尬地抬头看向徐晏舟,徐晏舟眼里藏着小心翼翼,似乎是怕她难过。
“我也是。”寂静无声的书房内,徐晏舟认真地望着她,隔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像是许下十分郑重的承诺般。
“?”
好像不需要试探了,俞知夏失神地看着徐晏舟湿发末梢的水珠滴落下来,滚进锁骨,他着急赶过来,衣服穿的都是睡衣,而且纽扣都系错了。
“哦。”莫名开始扭捏的俞知夏低下头,几乎不敢看他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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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热度扶摇直上,就爱看热闹的网友们夺笋呐,招待完这位热情的顾客,俞知夏问傅渺渺:你们不会采取他们的意见的吧?
傅渺渺回的干脆利落: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会的。
店员凑过来看了眼,笑得不行,“其实我们也蛮期待的。”
门口的风铃没再响了,正如此刻俞知夏那如一滩死水般的心境,她欲哭无泪,只好去找和她共进退的徐晏舟诉苦。
徐晏舟出差了,去了隔壁市,高铁的话也就半个多小时,不算太远,发过去的消息暂时石沉大海,俞知夏都习惯了,她家啊,除了她,都是以事业为重的大忙人,能不能及时得到回应都得靠运气。
夕阳谱写出橘色的唯美,金灿灿的晚霞映在林立高楼的玻璃上,熠熠生辉。
俞知夏蓦然生起股冲动,想跑去川海市,给徐晏舟个惊喜,她像是刚陷入热恋的人,禁不起长时间的分别。
现在去高铁站,可以买晚上七点多那一班车次,到那也还才将近八点,经不住自我催眠自我诱惑,她果断在网上买了票,并回家拿了换洗的衣服。
爱情不仅让人盲目,而且还使人降智,俞知夏在坐上前往川海市的高铁后,做了件蠢事。
晚上七点一刻,刚陪徐总开完会的严峥收到了徐太太的微信,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整理会议记录的动作微顿。
徐晏舟总算有时间回应俞知夏的诉苦:刚忙完的我听不得这惊天噩耗。
抬眸,便见助理严峥看着他欲言又止,他沉眸,须臾,便听到对方犹豫着说:“徐总,您太太给我发了消息。”
“问我行踪?”徐晏舟先入为主地认为俞知夏这是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