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夏觉得徐晏舟是在撩她,但她没有证据,她只能将聊天记录截图发给傅渺渺,并附上她撤回的小白菜的言论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完整。
傅渺渺沉默了几秒,随即以她纵横言情小说届六年的书龄担保:“很明显。”
静谧的卧室内,时钟悄悄走动。
俞知夏心底那微不足道的犹豫和焦虑在傅渺渺笃定的语气中渐渐消散,天平已然倾斜,但她还是忍不住地想要求证:“何以见得?”
视频里的傅渺渺敷着面膜仰躺在床上,“你就说以他的性子会对谁说出这种充满私密和亲近语调的话吧。”
“再说了,都约你单独看电影了。”她有理有据地分析着。
俞知夏及时打断傅渺渺的发散性思维,并纠正:“那是因为我妈失约了。”她简要概述了下这部献礼片本来是她和她妈妈去看的。
“所以呢?”傅渺渺坐起身来,拿过床头柜的空调遥控器摁了下,“他知道这事儿后完全可以转移话题将其掩盖过去,但他没有,他甚至顺水推舟直接把你妈妈的角色给顶替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飞蛾喜光,在落地窗外疯狂扑腾,俞知夏微微低头,被傅渺渺那句角色顶替论给噎住了,看得出来,傅渺渺的语文科目还是需要单独辅导的,当然,文言文除外。
“我反正觉得他这是在跟你明牌了。”傅渺渺没理会俞知夏难以言喻的神情,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约看电影这事,本身就是在释放暧昧的信号,而且就算像你说的那样,可能是因为你俩从小就认识的关系,他才对你那么好,那他完全可以叫上我们一起啊,咳咳,有我们在,我现在就会劝你,这只是最简单的节假日同学聚会。”
“…确实。”俞知夏揉揉耳朵,再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夜渐深,月更浓。情感导师傅渺渺讲的是口干舌燥,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见俞知夏一脸恍然,便非常满意地弯起眼笑了起来,“所以宝贝,别瞻前顾后的老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要相信我们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再不济,明天电影院内黑灯瞎火的,你直接在抓爆米花时碰他的手,观察他的反应。”她哼哼,“多的是办法撩拨他。”
羞臊瞬间蔓延至俞知夏的全身。
傅渺渺看了她眼,笑倒在床上,随后又欲盖弥彰地改口:“哦不,是试探他。”
“……”
翌日,听了一整晚梁静茹的《勇气》的俞知夏起了个大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被傅渺渺给鼓励到了,她精神亢奋到不行。
成双成对的鸟雀停落在阳台,在艳丽初阳与和煦微风的抚慰下,叽叽喳喳地叫着。明明和徐晏舟约好的电影场次是下午两点四十分的,她却想在早上就见到对方。
《勇气》不能白听,俞知夏简单地跳了个燃脂操后,就找了个理由去微信骚扰徐晏舟:我自己在家太无聊了,能去你家做作业吗?
过了会儿。
徐晏舟回她:来。
这么容易的嘛?她以前到底矜持个什么劲儿啊!俞知夏心情复杂地盯着手机屏幕里的回复,仰头感慨。
洗漱完,俞知夏在衣帽间纠结良久,出来后又忍不住化了个当下流行的裸妆,收拾满意了,匆匆吃了个早饭,才利落干脆地拎起书包往外跑。
她到徐家的时候徐晏舟才结束完晨跑,两人在门口相遇,徐晏舟穿着运动服,就这,也能看出他肩宽腰细腿长,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为他的少年气增添了几分性感。
“。”俞知夏更觉得此前自己只敢偷偷暗恋的行为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她克制地收回目光,叹息。
徐晏舟笑了一下,“来这么早。”
“我爱学习,学习爱我。”俞知夏抱起书包在徐晏舟跟前晃了晃,义正言辞道。
徐晏舟听罢,唇角的弧度又微微上扬了些,他低声“嗯”了下,半晌,又挑挑眉颇为遗憾地开口:“应该等你一起晨跑的。”
俞知夏的痴笑瞬间收敛起来,他是怎么说出如此“恶毒”的话的,她为自己刚刚的心猿意马感到不值。
她怨念地盯着他,仿佛只要他下句说出“假期结束你还有体测补考”的话后,她就能跳起来掐住他的脖子和他同归于尽。
“你说什么?我聋了。”僵持了片刻,俞知夏扭头,朝徐家大院走去,“听不见听不见。”
身后,徐晏舟莞尔,随即,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朝阳铺陈在地,落下斑驳光影,有风忽地拂过人间,周围树叶瞬间沙沙作响,似是在笑话他们的幼稚。
和徐家的管家伯伯他们打过招呼后,俞知夏跟着徐晏舟上了二楼,徐晏舟将她领进书房,就要转身离开。
俞知夏下意识地扯住徐晏舟的衣摆,她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你就这么把我扔在这里了?
徐晏舟垂眸看她,少顷,他无奈道:“我得先冲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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