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有记忆以来一直都是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关着,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我不好奇,我只是害怕。”玉锦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淡去了那层怯弱,人变得迷茫无助,像一株随风飘零的柳絮,期冀一处可以落地生根。
“其实我觉得,人呢,”我目光坚定的看着他,“人要学会自强,不要因为诸多不幸就给自己的逃避找理由。”
他似懂非懂的看着我,眼神还是有些空白。
“你每天在家里做什么?”我问。
他说:“睡觉、玩游戏。”
“没了?”
他点头。
“你还不如一个一年级的小朋友。”我说,“如果你命中当不了王子,就要学会当个普通人。你又不是完全的与外界隔离,阿姨每天过来,你就是看一看也该力所能及的学一点生活技能了。还是你想像叔叔那样,当一个替人办事的刽子手,杀人不眨眼,眼睛来不及干?”
他懵瞪的看我,只是瞳孔聚焦,眼睛终于有内容了。
手机响了,我回房去拿手机,除了薛庄明常用的那个号,其他都是一样的铃声。
“你还在吗?”苍龙问我。
“在。”昨夜我还没睡着他就走了,薛庄明带着太太露面肯定会引起波澜。
“那有事吗?没事我来接你,带你去房子那边看看。”他说。
我放长音调说:“不急,来日方长。”
“我急,不想你离我太远,想你都不敢去找你。”他这语气好要人命,一下就带我回去了昨夜的美妙。
我知道自己的嘴角拉的很高,但能不叫人心旌摇曳吗!
苍龙回来时我给他做了个手抓饼,里面放了鸡蛋番茄火腿片,他一口气喝了牛奶,然后再深吸一口气把饼吃了,最后又吃了一个冷粽子压一压。
我给他竖了个拇指。
玉锦不跟我们出去,一个人丢家里好可怜的样子,可是他要有什么危险,苍龙不会为了救他而让步的,除非哪一天故意把他当成棋子。
当帅哥就是累,苍龙出去奔劳了一趟,再出去又开始捯饬自己了,我都怀疑他是被我眼神看得有了包袱,生怕败坏了我欣赏的目光。
而我就敷衍多了,昨天穿的衣服鞋子都收了起来,珠宝也装好了要带走,我直接穿着那身居家服和拖鞋出门了,头发绑了个飘带,唇上点了薄色,只是让气色好一点。
苍龙看我这样也没说什么,下楼梯时我一张手他就单手将我托起带下去了,恶作剧的还是给他惹毛了发型。
“你跟那只锦毛鼠说了什么吗?”坐上车后苍龙问我。
“锦毛鼠?”
“别被他呆萌的样子给骗了,从小培养出来的,很会伺候人,还有绝招。”苍龙说。
我没问他什么绝招,只关心:“你不是说帮他找家人的吗?没希望?还是就骗他的?”
“找是找到了,但与他生活的灯红酒绿天差地别,他适应不了的。”苍龙说。
“那……”我说,“如果你没有其他的用途,那就给他自己选吧。”
苍龙嘴角扯起淡淡笑意:“别把我想的太龌龊,我都没你心狠手辣。”
“这小孩确实很适合送礼。”我说,“他脑子是空白的,没什么太多自己的想法,非常好控制,如果他自己选了,你就笑纳吧。”
苍龙笑出了声。
去到了那栋大house,这里跟四五年前比已经变样了很多,但毕竟是属于风景区,许多特有的设计与景色还是在的,高耸入云的水杉这个时候还是嫩绿色,到了秋天就是满目的红了。
接近正午,林荫大道也是遮天蔽日,背山靠湖,一块绝佳的好地方。但风水太好也非好事,听闻此处压着龙脉,命不大的人镇不住,何况这种地方也不是一般权贵能拿到的。
房子不多,错落分列,从半山到湖边,绿荫之中各户几乎看不到首尾。
“看着点路,别真摸不到家。”苍龙碰了一下正刷着手机的我,藏茗山上没什么劲暴消息,去朋友圈看了看,都是乌七八糟。
“平静的有点诡异啊!”我说。
“蛰伏这么久,快要浮出水面了。”苍龙说。
我问:“是福是祸?”
苍龙摇了摇头,却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我给你找了个大师问了问。”
“然后呢?”我问。
他没立即回我,直到下了车,指引我:“有两个入户门,但你要记着,平常只能走西边大门的侧门。”
我脑门皱了皱:“屋里有人?”
“有啊,这么大的地方不得找两个人给你看家!”他说着又指了一下,“那个小一点的门你看见没,专门给佣人用的,电梯直通厨房,洗衣房就在保姆间的隔壁。”
我撇起嘴刚要翻白眼,他打断说:“诶,可不是我非要把人三六九等,人家开发商就这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