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千亩荷塘有多个品种,开出的花五颜六色,除了常见白的、红的、粉的、紫的,还有间色、绿色、青色等。
我伸手接过,这一朵莲是淡粉色间白重瓣的,含苞待放,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有一股很脱俗的清香味,怪不得文人雅士佛道儒之家都对它偏爱。
“是啊,我就没你的慈悲心,所以你能成神嘛!”我没有揶揄他的意思,我确实手段残忍,并且始终保持冷静,既没有作恶的快感也没有罪恶感,纯粹就是完成老板交给我的任务。
孟天东早对我无语,很多阴招损招都是我出的,反正老板只看结果,我也只在乎结果。
苍龙偏头看我,面带温柔的微笑。
我把莲花衬在他的脸庞,中肯道:“人比花娇。”
粉色的,重瓣的,同样含苞待放,但我想了很久,记不起我当时把那朵芍药丢哪里了。
“再走神我就生气了。”他已经生气了。
“所以你真是生我气,对吗?”我问。
“听不懂。”他转身上车,坐上了驾驶座,等我上车后,他一脚油门踩的有了脾气。
我的心情也变得低落,看着手中的莲花与荷叶,埋脸下去深吸一口。
“那边的两位老人家都仙游去了,你还要住在那吗?”他像是没话找话,故意哄我说话,没有质问的意思。
“那去哪?”我说,“不敢靠你太近。”
他“呵”了一声:“你忘啦,你不是有房子吗?”
我说:“那太远了,我不习惯住大房子,也没人气,跟坟地一样。”
就是我户口本和身份证上的地址,前两年我就拿到钥匙了,但我一次没去过。说的是精装,但有钱人哪里看得上,几乎所有户主都是自己设计重装的,上亿的豪宅怎么也要配上几千万的装修才合理啊!
而且那个地方是个风景区,环境虽然很好,但离主城区太远了,周围配套设施跟不上,只适合有钱人偶尔去住一住当度假,对我来说就更不方便了。
“果然是富婆才能说的话。”他笑了笑,“好歹去看看,别连家门都找不到,老不去,被人鸠占鹊巢都不知道。”
“我不行,一叫我花钱就跟割肉一样,尤其明知他在坑你,你还得点头。”我说,“我最见不得别人占我便宜了。”
“我给你大概弄了一下。”苍龙不像是开玩笑。
但我还是很意外的问:“真假的?”
他说:“真的呀,反正也是花你的钱,富婆打赏了我一个亿,又偷偷揣给我一个亿,小小年纪,多大的手笔。”
我笑意淡去了一点,沉声道:“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哦。”他立刻噤声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你这么做不怕人知道吗?”
苍龙反问:“我要是说我总忍不住想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肤浅了?”
“我也爱你。”我说。
他嘴角一勾,不知道怎么接我话了。
“是觉得我太轻佻了吗?”我问,“这么轻易的就说爱,还跟很多人说过呢?”
他“嗯”的点了点头。
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不信拉倒。”
车已经开到了城区,我又问:“现在要带我过去吗?”
“现在?”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还以为你想去我那。”
“确实。”我挑了挑眉,“不愿意让我见吗?”
他笑笑:“可以。”
我问:“到什么地步了?别让我成了碍眼的灯泡,或者缺德的第三者。”
“不至于,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能跟你比吗?”他继续笑,“掩人耳目罢了,不明白我的心?”
总算哄到我心窝了。
还是那处老居民楼,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依旧有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小广场上有男孩们在打篮球,一位爸爸从楼上拉开窗户大喊:“麻烦能不能别再打球了,我们家小孩要睡了,明天还要补课。”
底下的男孩也不爽,一个说:“我们才来玩一会儿,你怎么不叫大妈们早点散广场舞?”
另一个也附和:“就是,明天放假,你家小孩没脑子啊,一天到晚补课。”
爸爸吵不过,直接开骂:“傻逼,一群傻逼!”
底下男孩们更不服气了,你一言我一语,骂的实在没耳朵听。
我只来过一次,也没好好看路,时间久了都不认识了,但这种感觉很熟悉,连空气里的味道都是有追忆的。
小时候,我也住在充满烟火气的巷子里,有家长里短,争吵不断,也有饮食男女谱写生生不息。
走到他家的那栋单元楼,路口贴着双喜,挂着一对新人的照片,进到楼道里,从底层开始,楼梯都铺着红地毯,扶手绑着绸带和气球,到了二楼,还做了一道花形拱门,门上更是贴了一张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