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郑梧笙自行请命,清剿盗贼,结果到那去了半条命。
——苍天还可以,这事干的靠谱。
她当下思绪百转,不知道能不能请命同去,保护郑梧笙,在他面前混点好感。
李霜飞:“陛下!”
郑梧笙:“父皇!”
听见两人同时出声,景帝将视线投向他们:“噢,两位爱卿都想去?”
李霜飞那个位置还没捂热,又得站出去,道:“臣愿为陛下分忧,清剿盗贼。”
郑梧笙也不遑多让:“父皇,儿臣也想出一份力。”
景帝这回不抛问题了,他思考片刻,大手一挥:“那你们便一同前去,梧笙为主,李卿为辅。”
“臣领命。”
“儿臣领命。”
下朝后,李霜飞只觉得神清气爽,原本以为会很难,没想到轻轻松松就赚到了这个机会。
明冉自然与她同走,同行的还有乐勤侯长子沈琮渊。
他们三人,再加上乐勤侯幺子沈荔河,韩家庶子韩不一,便是在皓京大名鼎鼎的“皓京五公子”。
五人皆是仪表出众,气度不凡,各有各的特点,据说是皓京女子心中顶好的五个夫婿人选。
这个沈琮渊现在和她关系还行,甚至可以说得上很好。
什么时候变了呢?
她细想想,大概是他袭爵之后,他们就慢慢陌生了。
李霜飞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但刚死过一次,这人还是推动她死亡的主要人物,她现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走在他们二人中间,个头稍矮一些,但气势最强,毕竟是武官,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肃杀之气难以掩盖。
只是她现在的走姿稍显僵硬。
明冉的凤眸里带着笑意,嘴角微扬,清爽的气质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他道:“相雨,我们几人打算今晚在天宝楼设宴,为你接风洗尘,你意下如何?”
李霜飞牵起嘴角:“自然是再好不过。但是我……今晚还有事呢。”
“什么事啊?和我们几个聚聚都没时间吗?”
她干笑两声,瞎编了个理由:“狗蛋这几天过得不太好,我晚上得看着它。”
那两个人闻言停下脚步,明冉正色道:“你这是什么理由,相雨,到底怎么了?”
沈琮渊眼里也带着关切,毕竟能这么找理由的人,一定藏着什么大事。
撒谎这件事,她还得再学一学。
李霜飞干脆破罐破摔,“我好累,我想在自己屋子里睡觉。”
明冉道:“这好办,我们去你府上聚也可以。”
“那还是算了,我去天宝楼吧。”
他那一招对付吴束薪不行,对付李霜飞还是有用的。
沈琮渊看她一眼,隐隐带着些笑意,就是朋友间调笑的意思。
她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太让人难受了,这时的沈琮渊与那时的沈琮渊很不一样,她没办法把人的真情扔在地上。
到了皇城门口,三人的家仆各自迎上来,他们互相挥手告别:“今晚见。”
现在天已大亮,街上开始热闹,早餐铺的人将蒸笼盖掀开,里面的包子馒头登时腾云驾雾,沿街叫卖的小贩声音交错,一声盖过一声。
李霜飞这次没有自己骑马,而是让凌云在前面牵着马,以免撞到路人。
走到一半,她实在不想坐在马上被人频频注视,干脆下马与凌云同行。
她走在马的一侧,对另一侧的凌云道:“凌云,过几日我要去南边剿匪,记得帮我把行李打点一下。”
凌云应下,两人慢慢走回伯安侯府。算算时间,她母亲应当正在用早膳。
周红招是没落贵族的女儿,母家并不在皓京,正巧也在北夏的南边。她与当时风华正茂的老伯安侯一见钟情,坠入爱河,毅然决然地孤身来到皓京。
时至今日,除了丈夫早逝,周红招对她当初的决定没有一丝后悔。
李霜飞一入府,直奔她母亲的院子,走的太急,不小心踢翻了院门口的花盆。
花盆咣当倒地,还滴溜溜地在地上打了个旋。
她猛地停住,差点当场跳起,急道:“完了完了,这花没坏吧?”
来不及多想,她抱着花盆就冲进去,“母亲,母亲啊,我把你花踹了!”